曾诚站在台阶上望着那一抹背影越走越远,一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车里。
余归晚拦下一辆出租车,将自己继父家的地址告诉了司机师傅,然后再也没有说话,目光一直望着车窗外,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了,这么多天的焦虑,她终于可以彻底地放松一会儿。
细碎的阳光照在出租车的玻璃窗上,格外的刺眼,余归晚眯着眸子将眼前一幕幕的街景记在心里。起风了,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沙沙”作响,有枯黄的树叶从枝头凋落,随风轻轻地舞动,最后轻柔地落在斑驳的马路边。
余归晚站在这一栋九十年代的居民楼前,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在这里度过了她的童年,虽然有很多的不开心,但是她也觉得心满意足,至少母亲没有抛弃她,至少继父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教育。刚到这里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相隔了很远,继父说,只有等她长大了才能再见到自己的父亲,可是当她真正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却早已经不愿意去见那个人,很多的时候,她都是从杂志或者电视上得知他的消息。
五年前,她也是在楼下站了很久,那时候,她是想将自己要决定嫁给易扬的事情告诉余妈妈和继父,如今却是将自己跟易扬离婚的结果告诉他们。
物是人非,岁月无情。
墙面很多的地方都已经斑驳不堪,裸露出黑灰色的墙体,翠绿色的爬山虎爬满了整面墙壁,每到夏天,它都会带来些许的凉意,但若是家里关乎没关好的话,也会有某些爬行小动物从开着的窗户溜进来。。
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朝着昏暗的楼道走去,每上一个台阶,她都会抬头看一眼,一直到站在家门口。
她伸手敲了敲门,立刻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快中午了,余妈妈正在放厨房里准备午饭,听到敲门声离开走了出来。
“晚晚,你怎么回来了?”
余妈妈诧异地望着站在门口的余归晚,这几天一直担心她跟易扬离婚的事情,又因着她之前说过的话,连电话也没敢给她打,她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决定的事情极少有人能够改变。她喜欢沉默,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喜欢一头钻进李蕴的书房里,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喜欢四处跑。
余归晚抿唇,走进门口开始换鞋,“回来看看你们。”也许,接下来很长的时间,她会一直很忙,忙到不愿意回这个家待着。
“是晚晚回来了吧?小杨,你杵在门口做什么,先让孩子进来啊!”李蕴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透着浓浓的慈爱。
“叔叔,是我!”余归晚将自己的鞋摆好,然后进了客厅。
“你妈正好准备做午饭,你这是赶上了,赶紧过来坐!”李蕴笑呵呵地朝着她招手,他看到杨琴朝他使眼色,却又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着看自己手里拿着的报纸,“小杨,晚晚好些时间没在家里吃饭了,你赶紧去做几道她喜欢的菜式。”
余归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从结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这个家住上一个晚上,现在离婚了,她同样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叔叔,妈,不用了,我回来是有事情跟你们说的,说完我就走了。”
杨琴一听,心里立刻明白了什么,只是她没有说出口,等着余归晚亲口告诉她。
李蕴也愣了一下,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儿变了很多,不管是她的心境还是她的眼界。
话的野后。“晚晚,吃了午饭再说,也不着急这一会儿半会儿,再说,沐予和燕子也不在家,就咱们三口人。”李蕴劝道。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余归晚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的疏离和客气,她只是想尽快把事情安排,不想让父母一直为她担心。
杨琴和李蕴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里早就明白了。李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晚晚,你决定的事情叔叔绝对不会拦着的,从小到大,你也没让你妈妈操心过,不像是沐予,所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几天,你妈她也早就想通了。”
余归晚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了一眼继父,双手轻轻地交叉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起伏,“叔叔,妈,我跟易扬的离婚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这些是属于我的财产,我现在把它们全都交给你们。”
顿了顿,看着他们诧异的神色,继续说道:“这套房子住的年头已经很长了,我跟易扬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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