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在医院治疗了半个月,转回别墅休养。
陆战这段时间也受了惊受了累,回家休息了几天,才去别墅看他。陆擎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只能卧*静养,但精神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已经能靠着*头坐着,看看报纸。
陆战坐在*边,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踟蹰着道:“既然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该谈谈陆莞的事了!”
陆擎眼里掠过一抹杀机,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紧绷,令人不寒而栗。“对伤害陆霖和林葭的人,我决不姑息!”
他的眼神寒冷得令陆战都硬生生打了个冷战,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天她被尹霜那丫头打了一顿,伤得很重!”
“相比她对陆霖做的,那些伤算得了什么?远远不够!”他冷森森磨牙。若不是念在那一点可怜的血缘的份上,他早就派人暗地里解决了她。他想要她的命,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陆战叹了口气,“出事那天,我让人把她送到非洲去,严禁她再回国!”
“什么?”陆擎握拳,对他的处理方式感到极度不满。“您这是在包庇她!对要残忍伤害陆霖的凶手,绝不能这样简单姑息!”
“那我还能怎么样?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手刃自己孙女?”陆战为难地皱眉,表情亦是相当苦恼,“如果是其他人,我一定不会手软。可那是陆莞,是我的孙女,我只能怪命运弄人,自己孙女竟然要杀了自己的孙子,我也很痛苦,但我没有其他选择!我想着把她送出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陆擎危险地眯了眯冷瞳,“可我不这么认为!她的所作所为,死一千次都不够!”
陆战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恨她,可是你们有血缘关系……更何况,那天出了意外,她在半路被人劫走了,我查不出她的下落,也不知道是谁劫走了她!”
陆战查不出,但陆擎心里有底。除了燕都洛,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他必定是想利用陆莞,对付他和林葭。*.照的事,显然也是他一早设下的陷阱。他就像一个鬼魅一样,阴云不散,无处不在,竟然连他也追查不出。
“恐怕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还会闹出更大乱子。这段时间,你加强别墅的守卫,千万别再让她有机可趁!”
“我知道!”陆擎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残酷,但他还是坚定地看着陆战道:“爸,上一次的事情,看在您和血缘关系上,我可以不计较,但那是最后一次!倘若她再做出伤害林葭和孩子的事情,我会要了她的命!”
陆战怔怔地,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叹了口气。“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
林葭端着药进来,见陆战神色不佳,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你和爸怎么了?他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没什么!”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陆擎又恢复了温柔的姿态,“只是随便聊聊罢了!小霖呢?”
“他睡着了,容嫂陪着他呢!”
“十二点了,你该喝药了!”林葭把浓浓的中药放在*头柜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苦苦的味道。“还有点烫,等放凉一点再喝!”
陆擎眉头拧起,一脸嫌弃。“就不能简单点吃西药吗?我讨厌那味儿,嘴里涩!”
“妈说西药治标不治本,一定得喝中药,内调才最重要!没几副了,你再忍忍,好吗?”
她的语气那样温柔,叫陆擎怎么好意思拒绝。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妥协,点点头,“好!我听你的!”他张开双臂,“过来,我想抱抱你!”
林葭温顺地依入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呼吸着他清冽的气息,方才觉得安心。可安心之余,又有些不真实,忍不住感叹。“你跳出窗口的那一刻,真的把我吓坏了。三层楼,那么高,你说跳就跳。”现在想来仍觉得后怕,身体一阵阵发冷。
“我当时只想着救孩子,就算下面是万丈深渊,是火海我也得跳!”陆擎吻了吻她的头顶,“以前训练的时候,比这更高的楼我都跳过,一点事儿都没有。我皮糙肉厚,别担心!”
“你又不是猫,有九条命,哪能次次都没事?”她摇摇头,“别再有下次了,我魂都被你们父子吓没了!”
“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很抱歉让你受惊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惊吓!”陆擎忍不住将怀中不安颤栗的小人儿抱得更紧,紧得几乎要将她嵌入肉里,火热的呼吸与她交汇。“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保你和儿子安全!”
……
那日陆瑶被陆战的人押上车,以为插翅也难飞了。谁知道中途冲出来一辆车,拦住了她的去路。然后她就被对方的人拖下车,塞进他们的车里,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被锁了整整三天,每天有人按时送饭进来,她问他们是谁,这是哪里,但他们都不理她。她闹着要出去,他们就把她推到地上,不顾她死活。她忍无可忍,抡着拳头疯狂砸门。“来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啊——救命啊——”
门被她砸得咣咣作响,手背都砸出血了,但还是没有动静。筋疲力竭的她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门开了,平时送饭的两个壮汉走了进来,但多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他穿着电影里死神那种大袍子,头上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边下巴,几乎看不清楚。浑身散发着寒意与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陆莞抓住机会想逃出去,但被他们一把推倒。壮汉还想按住她,但男人扬起手背,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温柔点,别对我的贵宾太粗暴!”
“你们先下去!”
“是!”两名壮汉离开了,关上了木门。
陆莞扑上去抓他打他,但被他一只手轻松擒住手臂,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扭动身子。“放开我,放手,你这个恶魔!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抓我?放开——”
“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唯一的盟友!”
“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有相同的仇人——林葭和陆擎!”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和你联手?”陆莞咬牙,“我可不是会被人摆布的女人!”
“你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走出这个门,就会被陆擎抓住。以你的所作所为,他会放过你?恐怕,你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陆莞厌恶他的语气,“你以为我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但就这么死了,连仇都没报,不是太可惜了吗?你能死得瞑目。只有和我联手,你才能达到报复的目的!”他决绝而残忍地说着,一把甩开她。
“你和他们有什么仇?”
“我和他们有什么仇?”燕都洛寻味着这句话,幽幽地,冷冷地勾了勾嘴角。随即摘下头上的袍子,露出了那张被火烧得毁容的脸,脸上都是浓浓的水泡和伤疤,那简直不能称作为一张脸,就像是电影里的异形,可怕的怪物。
陆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惊恐。“你、你的脸……”
“我这张脸,都拜他们所赐,你说我和他们有什么仇?你我都清楚,他们嘴上说得干净,但都是伪君子,都是心机狡诈的小人。他们,必须得死!我既然有本事躲到现在,就有本事帮你我报仇。除了和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背后捅我一刀?”
“就算是,你会怕吗?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背后伤人?”
“可我不想死!”陆莞咬牙,在看到他比魔鬼还骇人的面容后,还是被吓得说出了真话。“陆擎再恨我,我毕竟是他的侄女,他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可我和你合作,保不准会死在你手里,我不想!”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死法不重要!”他的笑容之残忍,堪比恶魔。“你还不知道,你感染了艾;滋。病?”
陆莞遭到猛烈的一击,愕然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我、我得了艾/滋/病?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故意骗我,想我为你卖命!你休想!”
“就算你最近经常高烧,水肿、疱疹都不能证明,那,这份验血报告总能证明——你早两天晕过去,医生检查出来的!”
燕都洛把验血报告扔到她面前,宣告了她的死亡。
陆莞一下瘫坐在地上,如遭惊天霹雳,耳旁“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掉了,彻底呆滞,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不!这不是真的!她不可能得艾、滋、病,她怎么可能得艾滋病,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你和那么多男人厮混过,染上这种病,也不足为奇。反正你和我迟早都是要死的,倒不如拿我们的命,去换陆擎和林葭的命……这次,他们休想再从我手里逃走!”
燕都洛残忍地眯起眼睛。他精心布局了这么久,一步步将陆莞逼到绝境。他绝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
陆擎的身体完全康复后,带着老婆儿子回了陆家。
陆玉琼知道了陆莞差点摔死孩子的事,听到陆战把她送到非洲去了,气得捶胸顿足,哭着求了几天,也无济于事。但她知道老爷子心疼孙子,自己眼下再怎么求都没有用,只好先忍了下来。
看到林葭进门,就跟看到仇人似的,都恨不得扑上去和她拼命。但陆战在场,她不敢再激化矛盾,只能忍气吞声的,躲在角落里飞刀子眼。
陆战心情其实不太好,但看到宝贝孙子,又开心得不得了,抱了两个小时都不舍得放手。直到吃晚饭,才把孙子交给佣人照顾。
席间,陆擎道:“爸,我和林葭预备下个月办婚礼!”
“好的!我这边的宾客,我来张罗,要请的人很多!我陆战娶儿媳,一定办得风风光光,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林葭原打算一切从简,但见陆战这么高兴,也就顺了他的意思。
陆玉琼本来不想插话,但忍了一分钟,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啪——”地放下筷子,“爸,他们结婚本来就够闹剧了,你还想大肆兴办?你要外人怎么看,你儿子娶了你孙女,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陆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存心沦为大家的笑柄吗?”
陆战白了她一眼,“那阿南娶了我两个孙女,我不照样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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