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斗姆娘娘这种博爱的性子是想不出自愿回归这种话的。
云烨与李二略微动动脑就知道是那群妖怪的主意。
但被驯化好的人除了强势接管,是不可能让他们自愿回归的,就像豢养的牲畜,天黑就知道成群结队回家。
“娘娘此言不通啊!若为蛮族,为巫蛊延续叫人族让步,北荒人族回归故土也是必然,不然何以对我朝百姓交待?”
李二整了整衣冠,不疾不徐地开口辩驳。
眼下大唐气数正盛,人族运势也在上风,继续拖下去也是蛮族死伤更重,他不在乎拖些时间。
甚至巴不得把时间拖到蛮族死绝。
“蛮族死伤还不足以平中洲之怒吗?”
斗姆娘娘眼神中透着疲惫,她不忍见众生相残,却又无可奈何。
“此战我人族亦有死伤,若娘娘下令让蛮族引颈就屠,我等不费一兵一卒杀够应有之数,我便不再索求北荒人族,如何?”
老君与其余几位祖师级人物听着李二与斗姆争论,只默默喝着茶,不予置评。
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已经谈妥,只剩妖族这边卡着,妖蛮两族的恩怨比人蛮还深,没那么容易有结果。
说到底,他们不仅是顺应天道,为蛮族留一线生机,也是在偿还底下弟子这些年拿蛮族做工具的因果。
佛道妖都曾利用蛮族在人族虚弱的时候捞好处,如今蛮族报应临门,他们座下弟子作为蛮族覆灭的背后推手,若袖手旁观,便是欠了蛮族。
巫祖遗泽长存,蛮族覆灭,巫蛊消亡,这份因果的代价太大,佛道妖都欠不起。
李二追回北荒人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追回赃款差不多。
斗姆娘娘心肠慈悲,却不是能言善辩之辈,跟李二对了几句话便败下阵来,又去与妖圣说理。
起码妖圣们不会夹枪带棒的嘲讽她。
云烨放下茶盏,发现逍遥道祖与太上老君对了个眼神,各自沉默,心里不由揣测起这两位道家祖师的念头。
多半是看着斗姆娘娘两头为难,要来说情了。
他们若说情,拿什么东西来换呢?
族群之争难讲情面。
云烨自忱便是对他助益良多的逍遥道祖,也无法空口白牙的叫他将此事揭过。
可是他们手里没有多余资源可以给人族了。
尤其是对李二有益的这种,北荒人族类似的好处。
果然,两位道祖对视过后,又各自与佛祖,菩提略微交流几句,便截断了斗姆娘娘与宝阁外的联系。
将他们几位的意见说与这位纠结的圣母。
斗姆娘娘听后,眉头一松,脸上缓缓浮现出喜色,显然对几位同道的建议极为认可。
于是逍遥道祖起身行礼,笑道:“陛下,此番争论下去,恐非长久,老道有一言,还请陛下与唐皇斟酌一二。”
“道祖多礼了,不知有何高见?”
云烨连忙起身虚扶,不愿受他的礼,以免等下不好拒绝,吃了亏。
凭他跟逍遥道祖的关系,他个人吃点儿亏不算什么,人族吃了亏,影响的就大了。
公私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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