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吃点东西。
苏绫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动起筷子,王建国气得吃不下,就点了根烟,痛斥这孩子以往种种罪责。
“这孩子简直都无法无天了,都是她妈、她姥姥惯出来的!跟哥哥姐姐吃饭也是这个德行,只要她爱吃的谁都不许碰,她姥姥得单独给她做出几盘子来,就像这鸡腿……”
他抬手指着被夹入羊角辫碗里,至今还没动的鸡腿,“这鸡腿要是有两个,别人吃一个,她保准得把另一个扔地上踩两脚!最后惹得一家子都哄着她,谁也吃不下去为止!”
“我要是话说重了,你看着没?那就是我的不是!我要是不管,这个家都得让那小祖宗给拆了!”王建国气得面色通红。
这时,常淑艳就忍不住回头叫道,“孩子这么小,你天天骂她不是叫她更跟你别扭着来?婷婷自小就是顺毛驴,你顺着她她就乖,你非得骂她……”
话未说完,小祖宗房门猛然打开,就见羊角辫探出身冲着王建国道,“你就不喜欢我!对新来的都比对我好!你就是不想让我吃饭!我要告诉我妈,我要回家住!”
说完话后,抢过常淑艳手里的碗,“你不让我吃,我就吃!”话音落下,砰地摔上房门。
常淑艳舒了口气,无奈回到饭桌上,“我说了吧,这孩子就是顺毛驴,不能拧着来。”
此刻,王亚洁一直忽然缓缓站起身,走到厨房拿了个盘子,蹲到垃圾桶旁将糖醋排骨一块块夹到盘子里。
垃圾桶是新套的塑料袋,里面并没有任何垃圾,只有微裂的盘子和被倒入其中的菜。
王建国见此一怔,常淑艳更是惊声道,“亚洁,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放下,都脏了,不要了,这桌子上不还有这么多菜呢?”
王亚洁抬头叹道,“妈,您是没过过苦日子,不知道珍惜这粮食,好好的一盘排骨又没脏掉,为什么就不要了?”说罢,她垂下眼眸继续把剩余的排骨夹了出来。
“那、那也不能上垃圾桶里捡东西吃呀!”常淑艳皱着脸起身阻拦。
王亚洁抿唇道,“妈,我说这些话不是向您诉我受了什么苦,而是这粮食不能随便浪费,这一斤排骨多少钱?既然没脏干嘛要随随便便就倒掉。”
此时她已经将排骨夹了出来,重新摆放在饭桌。
常淑艳急得脸都不好看了,“这也不能夹出来再吃呀……”
王建国冷哼一声,“为什么不能再吃?垃圾袋不是新换的吗?亚洁说的对,粮食是给那小祖宗随便浪费的?钱少就不是钱了?不是我辛苦赚的了?”说着话,他就当先动筷夹入自己碗里。
王亚洁抿唇一笑,自己夹了一块,而后又给苏绫夹了一块。
苏绫一直低头闷声吃饭,排骨入碗也跟没事人似的夹起吃了起来,似乎周遭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般,更像是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出闹剧似的。
常淑艳无话可说,也叹气动筷,只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碰那盘被倒掉后又重新上桌的排骨。
“爸,我妈什么时候这么骄纵孩子了?”王亚洁饭间开口问道,“我妈以前对我们也没见这么惯着。”
以前常淑艳还是个挺严谨的母亲,因她未婚先孕与她断绝关系这个事情可见一斑,而时隔十几年再见,怎么就从严母变得对孩子如此溺爱?
“哎,隔辈亲隔辈亲,这话说得是一点也没错!”王建国瞪了常淑艳一眼,“自小她就疼这孩子,这孩子长得也确实粉雕玉琢的,跟个玉人儿似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结果就惯出这么个性子。”
“我都怀疑这孩子是我前世的冤家,这辈子就是来磨我来着。”王建国摇头叹气。
苏绫发觉今次过来,王建国最常做的就是叹气,看来他在家里这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么。
至于那孩子,心性确实不讨喜。
常淑艳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对这孩子太溺爱了,可就是打心眼里喜欢,怕她委屈着,事事就想顺着她,骂一句我这心里都不舒服半天。”
王亚洁自然看得出母亲有多喜欢这孩子,也只得无奈一笑。
当晚,常淑艳跟王亚洁睡在一个房间彻夜畅聊。
次日,苏绫则是窝在房间里预习着高中功课,打算下午吃饭前到帝江设在朝西市的总部打望一眼。
帝江购下了原天虎帮炸毁的总部大楼作为朝西据点,现下已经重新装潢完成。
只是在苏绫还未找到好的借口脱身前,王亚洁的一众兄弟就已经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