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绫点头后,他一把抽出刀子,捂住小五嘴巴带起脖颈,猛地就将那刀子扎了进去!
刀尖扎进脖颈,溅起一串血珠。小五瞪大眼珠,身体抽搐了两下,最终没了声息。
而一旁那名将小五引荐给赵东的精瘦青年人,此刻早已是面无人色。
赵东转头看向那人,沉声问,“说!你知道多少?”
手下的兄弟死伤无数,偏偏这名叫孙洵的属下不伤汗毛地回了来,他跟赵东并非一起回来,而是说跑路中跑散了自己转车回到青城县。
凑巧的是,小五又偏偏是他介绍给自己的。这叫赵东怎么能不起疑?
孙洵吞着口水,脸色煞白道,“赵哥,我真什么也不知道!行动前小五把我拖住了,然后你们就出事了,他让我赶紧跑我就跑了啊!”
赵东的嘴唇抖了抖,“敢情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孙洵当下浑身一颤,眼角瞟向那小五尸体,声音泛起了哭腔,“东子哥!我跟他交情没那么深!”
赵东冷笑,一把揪住孙洵脖领,抬首看向苏绫。
苏绫坐在最后方地办公椅上,抿唇道,“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帮规如何处置?”
赵东缓缓站起身来,“帮规当断指,逐出帮会。”
孙洵浑身一颤,“东子哥!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东已经拔出插在小五脖颈的刀子,一把拎起孙洵,周遭几名兄弟上前按住他的手掌,使得孙洵额头冷汗直流,眼珠凸出,“东子哥!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东子哥!绫姐!绫姐饶了我吧!饶我一次!啊!”
赵东手起刀落,一根小指便斜飞了出去,血花如喷泉般喷洒出来,直喷在赵东地面上。
“把葛医生叫过来。”赵东接过手下兄弟拿来的手帕,擦拭了一把脸上的血渍。
葛医生便是帮会收纳的那名江湖游医,全名葛红玲,四十多岁,无照行医多年,真本事倒是有的,研究起中医论来头头是道不输旁人,外伤包扎亦是手到擒来,于苏绫来说算得上是个宝贝,偶尔也会与她请教一番。
葛红玲身宽体胖一头波浪卷发,高大的个头不输八尺大汉,她扭着肥硕地身子踏入房间就是惊叫一声,却不是惊惧。
“好刀法啊,一刀封喉呀!哪个这么本事?”说罢看向孙洵就啧啧摇了摇头,“这指头切的就不好了,不够干脆!一会八成得失血过多流血而亡!”
孙洵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而赵东也面色难看地道,“葛医生,叫你过来就是给瞧瞧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葛红玲嗤笑一声,将医药箱放在地面,就地包扎起来。
这时,赵东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苏绫,“绫姐,这个事情起因全部在我,虽然仇已经报了,但帮规就是帮规。”
说罢,他一脚踏上身旁椅子,手起刀落,刀尖扎入大腿,由上自下直直穿过!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赵东更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冷汗顺着面颊滑落,却是哼都没哼一声。
“这一刀!不尊帮规,目无帮主!”
说罢,他扬起手腕,咬紧牙关,又是狠狠一刀扎向了大腿!刀尖依旧从皮肉穿过,自大腿下方露出。
“嗯!这一刀!自作主张,害帮中兄弟身陷水火!”
说罢,再次扬起手腕,大腿一侧,刀尖狠狠从小腿肚中穿过,自另一侧露出刀尖!
“东子哥!”
“东子哥!”
周遭兄弟双拳紧握,忍不住上前一步。
赵东摆手喝退众人,此时他早已是满面汗水,眼珠暴突,浑身禁不住轻颤起来,“啊!这一刀!识人不清!有勇无谋!护、护不住手下兄弟!”
他粗喘着颤声说完,单膝猛地跪了下去,一条腿颤抖无力地搭在一旁。
三刀,六洞!刀刀对穿而过,算得上道上最为严酷地惩戒。
葛红玲叹了口气,拎着医药箱行至赵东身边,“你说你好端端的给自己来几刀,这不是给我找活儿呢嘛?!”说罢招呼着众人将赵东架起,“我得带他到医务室处理一下。”
苏绫颔首。
随着众人离去,依旧可以听见葛红玲喋喋不休地声音,“我说东子,这刀子刚才扎过别人,血还没干就往自己身上扎?你知道他们有没有传染病?”
赵东的背脊明显就僵了一下。
屋子里只剩下苏绫一人,江淮生便于盘古幡中现身出来,“刚才这屋子里都是男人,阳气太旺了些,我都不敢现身。”他偷眼瞟了苏绫一眼。
苏绫垂眸,“江老,若说荒洪吞噬得是人命,这黑道吞噬得就是人心。”
江淮生一怔,愣愣地看向苏绫。
苏绫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从未想过有一日……”
话到这里,苏绫住了口,垂眸一笑。
江淮生闻言沉吟了一番,便淡淡一笑,“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你如今身处这个位置,做得自然是你应该做的。”
苏绫看向窗外,抬首道,“近日收服天虎帮。”
江淮生点头,“现在天虎帮内群龙无首,内乱不断,根本不足为惧,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在短时间内将其一举收复!”
接下来的两日,帝江尽数进驻朝西市,在其内对天虎帮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势,在帝江的连番攻势下,天虎帮势力逐渐减弱。
位于朝西市黄岛区的地下赌场办公室内,长桌两侧此时坐有六七名汉子,尽头的主位此刻则是空悬着。
坐在主位左手靠窗方向第一排地老者静静喝茶,听着下方两侧愈演愈烈地争吵声。
“诸位静一静!现在明显不是内斗的时候,我们天虎帮在朝西市纵横三十余年,如今被县城来的小崽子都骑到脖子上了!道上多少兄弟都等着看咱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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