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四目留孩子们在这儿,主要还是为了提防有人暗处对妇孺下黑手。
然而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就当四目他们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出事了。
那天晚上,月朗星稀。秋生和文才这两个练武爱好者正在院子里‘相互切磋’,文才早就昏昏欲睡回房去休息了,而刘涟正在帮蔗姑熬粥。孕妇嘛,孕期反应不同。有的人孕吐严重啥都吃不下,可有的人就见什么都想往嘴里塞胃口大开。蔗姑明显就属于后者,总是饿的不行。
这天也是,刘涟不想让她吃那么多甜点心,又想给大家伙也做些夜宵,便去厨房煮粥。
新宅的厨房窗子偏向后院,刘涟在那里熬粥也就正好看到了后院墙外飘进来的鬼!
刘涟此时已经见多了街上或满脸带血或缺胳膊缺腿的鬼魂,早已经适应了。但今天却觉得见了那鬼却有些奇怪……这里是九叔的宅邸,也是十里八乡鬼魂界中出了名要绕着走的地方(九叔凶名在外)。
虽说人鬼殊途,鬼魂们经常飘来飘去也不见得就飘进飘出谁的家了——也许此刻你头顶上或身后就有谁在好奇地看着你。
但是这是九叔的家啊!它难道是有什么想不开想来这里自杀的?!
所以说刘涟的体质还是有一点不好,如果现在看见那鬼的人是秋生,就能立刻发现那是阴气鼎盛怨气冲天的厉鬼了。可她因为体质受限,仍然看不出好鬼坏鬼之分来。
过去是因为人鬼长得一样,现在是因为鬼都长得丑陋吓人,看多了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就好比人走在街上,是不能单从长相上分辨出对面的人品格好坏的。刘涟也是,那鬼不打她,她也很难判断出它有没有敌意。
所以此刻她只是有些奇怪,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鬼身上一直盯着它看,直到那鬼望望楼上,飞身上去了。
不对!那间房是蔗姑的卧房啊!
刘涟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急得汗都下来了,连锅都没管,赶紧跑出厨房往楼上跑,期间还叫了家乐秋生一嗓子。
等她跑到楼上,蔗姑已经和那鬼打起来了。
要不说祖师爷是人才呢,即便蔗姑当年在师门绝对是混过来的,但身手也不差。刚才那鬼进来窗上的风铃就响了,她便立刻察觉有不干净的东西进入了房间,马上站起身取下了挂在床*上的辟邪木剑劈手就刺!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恶鬼立即扑上来也没能一下伤到蔗姑。
但这鬼分明不是一般的厉鬼,蔗姑瞥了一眼神龛处不断跳动的镇魂铃,能让它反应如此之大……这样一想,本就已经不太能在这凌厉的攻击下坚持下来的她更加紧张了,这一紧张,小腹就是一阵紧缩下坠似的疼痛。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孩子!
母性之下,即便一向粗枝大叶的蔗姑都心紧不已。今天,决不能让她和师兄的孩儿出事!
可是怎么办?她觉得自己根本打不过这恶鬼。现在她甚至只能凭吹过来的腥风以及阴气的走向来判断那恶鬼在哪个位置上,她看不见它,它却一直死盯着她,想要杀死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宝宝!
阿莲秋生他们都在哪里?她刚才已经大声地呼救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此时刘涟却是到了,见情况紧急,她立刻冲进门去搭救蔗姑。架子床的另一边也挂着一支桃木剑,她一个飞身过去取下那剑,直接朝那恶鬼刺去。她,可是看得见它的!
要说这厉鬼不但凶恶非常,而且外貌就非常可怖丑陋。
它身长七尺却干瘦干瘦的,黏裹着一身严丝合缝的黑衣,伸出的手臂那叫一个焦黑难辨。可就是这样浑身黑漆漆令人难以看清,它却是睁着一双血红血红冒着诡异红光的狭长眼睛。以至于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一长截没有烧完的焦炭一般!
那鬼似乎很惊讶于会被刘涟攻击,被刺中了竟是愣了一愣,转而便是勃然大怒,像是刚才攻击蔗姑一样朝着刘涟来了。
蔗姑趁着这个时间下手探了下面一把,手上却是没有任何东西的。那么刚刚就是她刚才被吓坏了才会有的错觉……有了这个认知她才松了口气,赶紧边从柜子里拿符纸边大声呼喊秋生文才和家乐的名字呼救。
但是,她的呼喊秋生他们根本听不到。
他们刚才被刘涟叫了一声其实也跟上来了,但是前脚刘涟刚上楼梯,后脚人影就在他们面前消失不见了。秋生和家乐在二楼的楼道里找了半天都没看见她,一个一个房间找去,也是没见半个人影。
出大事了——有鬼物来偷袭,阿莲不见了,怀着孕的师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