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心里明白,她是嫡女,出身最高,是众人注目的中心。
她压住了所有人出头的机会,自然是众人痛恨的目标。
过惯了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觉得好累,哪天才是解脱之日啊。
可没办法,她必须过下去,她可不想被人连皮带肉吞下去,她更有想保护的人。
橙儿从院子里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袭湖绿色的衣服,嘴巴微微嘟起,一脸的不乐意。
姜氏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语气不善,“这是那丫头送过来的衣服?”
她没有苛刻过那几个庶子女,依食起居,例份都是一样的。
但人心不古,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不贴心。待的再好也没用,总认为她这个嫡母不尽心,虐待了她们。
连翘连忙打圆场,“是啊,这颜色也挺好看的。”
不断冲橙儿使眼色,让她将衣服收好,但对方就是置之不理,反而送的更近了。
她不由哭笑不得,这丫头心里不爽呢,恨不得主母出来主持公道。
姜氏随手拿起来看了几眼,忽然脸色大变,愤怒的大骂,“死丫头,真是可恶,这么小就一肚子坏水,真该扒了她的皮。”
连翘吓了一跳,拎起衣服反复查看,“娘,怎么了?”
这件衣服没什么异样,也没少一块,也没破啊。
姜氏指了指几个隐秘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气怒难当,“她做了手脚,线都松了。”
只要一想到明天女儿穿上这衣服,当众出丑的情景,就气的不行。
很好,既然敢做下这样的事情,就等着吧。
她不介意做一次恶嫡母,太过宽厚反而给自己惹下麻烦,该是修理的时候了。
橙儿看着那几个线头,不由的傻眼了,“啊,怎么会这么恶毒,这不是让二小姐出丑吗?她们可是亲姐妹……二小姐丢脸,她有什么好处?跟着一起丢脸啊。”
真弄不懂那些人的心思,明明是害人不利已的事情,也做的很用心。
连翘在心里暗叹一声,嘴上却帮着解释,“或许不是她的本意……”
翘在心里暗叹一声,嘴上却帮着解释,“或许不是她的本意……”
在这样的姐妹,可悲可叹,她自问从来没害过人,但她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姜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狠狠戳她脑门,“你这孩子,心眼太好了,可她们那些人却个个恨不得咬你的骨头,吃你的肉,你还这么帮她们说话,她们不会领情的。”
她怎么生了个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气死她了。
连翘平静如常,淡淡笑道,“人要有一颗仁善的心,何必为了些微不足道的人,变的一样丑陋呢?反正她也没害到我。”
她不生气,是从来没将对方当成她至亲至爱的人,她不在意,当然不会伤到她。
她懒的出手,就因为她不想变成同样心胸狭窄,面目可憎的人。
为人行事,始终保持一丝清明,不害人,也护着自己不被人所害,这就是她做人的原则。
姜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是心疼半是欣慰。
不愧是她生出来的,境界想法,就是高人一等。
她怜惜的摸摸女儿的脑袋,“真是个傻孩子,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凡事多长一个心眼。”
这样也好,心地善良会有好报的。
连翘甜甜的笑道,“知道了,娘。”
真好,她有母亲就够了,那些人怎么想,她才不关心。
这个家里,能让她在意的人太少了。
那些人不把她当亲人,那她也不把他们当亲人,扯平了。
母女俩心结打开,有说有话,气氛极为融洽。
姜氏身边的老嬷嬷见状,欣慰异常,哎,夫人只有在此时,才会展露真心的笑容。
一大早,枝头的小鸟婉转啼叫,清脆悦耳,新的一天开始了。
橙儿替小姐挑了那套鹅黄的衣裙,水袖轻罗的纱衣,飘逸轻灵,袖口点点花朵飘飞,俏丽可爱,青春逼人。
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斜插了一支碧玉簪子,发髻下用鹅黄的丝带束着,一走动随风飘荡,多了几份灵动。
连俐一见到,眼神一沉,神情说不出的懊悔。连俐一见到,眼神一沉,神情说不出的懊悔。
她嘴角一扬,半是自嘲半是玩笑,“二姐,你怎么不穿那件湖绿色的衣服?是不是嫌弃是我的东西,看不上呢?”
这套衣服居然也这么好看,比她身上穿的丝毫不差。
不对,比她的还要好看,她是不是上当了?
昨晚应该将这套也抢过来的,最好将所有的新衣服都抢过来。
连翘黑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神色难辩,“那套衣服不配这枝簪子,所以没穿。”
橙儿在旁边气鼓鼓的,恨不得拆穿她的真面目,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打眼看去,这身银红的衣裙穿在二小姐身上,被脱俗出尘的气质一压,显得极为美丽动人。
但穿在三小姐身上,硬是穿出了媚俗,还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头上珠钗满满当当,越发的庸俗不堪。
哎,不是自己的,抢去也没用。
连俐心里有点惊惶失措,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啊,她做的那么隐秘,根本查不出来的。
就算查出来,她们有证据吗?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经过她的手,她有的是办法狡辩。
这样一想,心定了下来,有心情看过去了。
那支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翠绿的像一汪湖水,别提多美丽了。
她眼中放光,起了占有的心思,“哇,好漂亮的首饰,哪来的?”
好东西啊,看成色就知是千金难买的上品。
连翘嘴角一扬,漫不经心道,“是娘给的……”
连俐心里发酸,愤愤不平的道,“同样是女儿,为什么我没有?母亲也太偏心了,不行,我要去说。”
她边说边提脚,作势要去大闹一场,架式十足。
其实她哪敢去闹啊,只是做做样子,想得到这根簪子而已。
橙儿冷冷的后面扔了一句过来,“这是夫人嫁妆里的东西,当然是给亲生女儿的,别人是没有资格的。”
这道理走到天边,都是一样的。
嫁妆是私产,只留给自己所生的子女,就连老爷也没资格动用。
昨晚的事情,让她恨透了这个心肠恶毒的三小姐。
昨晚的事情,让她恨透了这个心肠恶毒的三小姐。
人家依了她,东西也跟她换了,她居然还想害别人,人心不足啊。
连俐大为恼怒,不服气的道,“我也是母亲的女儿,凭什么没资格。橙儿,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胆子越来越大胆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越说越生气,气呼呼的道,“来人,掌嘴。”
她就是想将事情闹大,闹大了对她有好处。
她身边的丫环含翠深知她的用意,上来就要挥舞手掌。
连翘轻轻上前一步,挡在前面,“三妹,这是我的丫环,要打要骂,都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了。”
真是可笑,她母亲的嫁妆,居然也敢肖想,又不是公帐里的,是母亲的私房。
她的胃口也太贪了,怪不得世人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连俐愣了愣,继续叫嚣,“二姐,你就任由你的丫环欺负我啊?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丫环。”
怎么回事?怎么不是顺着她的想法走呢?
连翘平时是懒的跟她计较,但遇到原则性的事情,是半步不让的。
“三妹越说越离谱了,橙儿是个丫环,怎么敢欺负你?”
橙儿对她来说,很重要,情若姐妹,忠心耿耿。
连俐眼中闪过一道诡光,越发的不讲理,“那你是想庇护她?我要在父亲面前评理。”
她说完作势要往前院冲去,颇有大闹一场的架式。
走出两步,没人叫回她,也没人理会她,她心里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翘也不拦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只当看了场笑话,“去吧,不过我提醒你,父亲最讨厌别人吵吵闹闹,没女孩子样。”
这丫头心里打的主意,她心里一清二楚,就是不想成全她。
她哪敢去告状啊,躲都来不及。
连俐下不了台,索性走了回来,一脸的哀怨,“二姐,你何必为个丫环跟我过不去呢?大不了将她卖了干净。”
她从来没将丫环们当成人看待,只当是工具,替她办事的工具,服侍她的工具。
她冷漠无情的话语,将含翠心里发寒。
她冷漠无情的话语,将含翠心里发寒。
橙儿却一点都不害怕,对自家的主子极具信心,她才不会卖了自己呢。
连翘冷哼一声,“你的丫环是打是卖,是你的事情,但我的丫头,就不劳妹妹插手。”
卖丫环?哪能她说的那么简单,家里主事的人可不是她,容不得她作主。
连俐眼珠乱转,忽然一脸的为难,“哎,二姐,没想到你这么在意这个丫环,不过你要是将这支簪子送给我,我就当没这回事,如何?公平吧。”
她终于说出来了目的,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这支簪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自以为对方肯定答应,没想到连翘断然拒绝,一点情面都不讲。
“不可能,母亲的东西容不得我转赠,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告状吧,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我陪你走上一趟。”
有些东西可以让,但有些是万万不能的,这分寸她明白的很。
真当她是好糊弄的傻子?那也太小看她了!
连俐怔在当场,脸色涨的通红,“你……你欺负我,我……”
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都没达到目的。
去告状?跟谁告?当家主母是连翘的生母,父亲是双手一摊,从来不管后院之事,任由她们折腾。
她这不是去找死吗?可已经说出口,该怎么下台呢?
一道刺耳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三妹,谁欺负你呢?说给大姐听,我给你出气。”
几人同时转头,见连婷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她今天穿了套烟霞色的衣裙,头上戴着整套玛瑙首饰,凤头含翠,显得雍容华贵。
连俐连忙改口,微笑着上前,“没什么,我们说着玩的。”
她又不傻,可不想成为大姐的炮灰。
这大姐比二姐难对付,心胸狭窄的多,有仇必报,生母又是最得宠的人,得罪了她可没好处。
她一脸的羡慕,拍起马屁,“大姐,你今天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