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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心咬了咬牙道:“贫尼如今是感业寺的监事师太,感业寺毕竟是皇家寺庙,与皇室宗亲、京中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贫尼在长安也算有些虚名,贫尼愿意在公公需要的时候,为公公造势。”
田令孜想了想,想到了长安百姓唤谢春心佛女的称号,有些意动。
他自己不信佛,但是大盛朝大部分的人都信佛。
若是在一些关键的时候,以佛门的名义,为他推波助澜,确实可以助长他的声望,让很多事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田令孜道:“我不可能答应你因为这件事让太子休妻,但我可以放你出宫。”
谢春心摇头,放她出宫有何用,皇帝若是驾崩了,她分分钟还是会被抓回来。
她说:“公公不愿废除太子妃,是为了不激怒崔氏。公公已经作出了保太子妃的姿态,即使这事牵涉到太子妃,崔氏要怨恨,也该怨恨贫尼,怨恨谢氏。
崔谢两族斗得越厉害,不是越符合公公的利益吗?
公公又何必替崔氏将什么都担着,不如将这事暴露出去,崔嫣然会有什么下场,交给朝臣去争议。
公公只需站在高处把控全局即可,如此贫尼也能从困境中脱身出来,这双赢的局面,又不用公公主动出手,何乐而不为呢?”
田令孜思索着,将事情捅到前朝,让崔谢两家狗咬狗,这两家必然都会求到他跟前,这确实是更符合他的利益。
田公公微微颔首,眼中透着一丝欣赏,赞道:“你很聪明,按你说的,确实最符合我的利益,你说服我了。
咱家喜欢跟聪明的人合作。
这次咱家就顺了你的心意,师太不要忘了承诺过咱家什么,以后,咱家会多照拂感业寺的。”
谢春心松了一口气,这老太监,还真的是太难搞了,幸好她以前看了不少的书,知道这些玩弄权术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让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
不过若是没有她以佛女的身份作出承诺,将来会为田令孜造势,估计田令孜就算想玩平衡,也不会选公开今日之事这条路。
可谢春心需要这样做。
只要这事在朝堂上公开,那么将来就算皇帝死了,谁也责怪不了她祈福不力了,谁让崔嫣然蠢,得罪了佛祖呢?
两人达成了协议,回到了奉先殿。
太子脖子伸得老长,那副模样,就像个痴汉,谢春心避开了他热切的目光,压抑着心中的反胃。
江桃是崔嫣然的从崔氏带来的家生子,崔嫣然笃定江桃不会出卖自己,又觉田公公今日是站在自己一边的,故而又狂傲了起来,看谢春心的目光,怨毒中带着狠厉。
谢春心迎着她的目光,给了她一个嘲讽的冷笑。
田公公走到了太子身边,耳语了几句,太子脸上浮现出了不解的神情,而后还是对那些侍卫下令:“将这几名宫人,都先押到掖廷关押,稍后会同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问。”
崔嫣然如遭雷击,慌张的问:“不是要立即杖毙这些奴婢吗?”
地上的江桃、周嬷嬷和李顺,听了这话,同时抬头望向崔嫣然。
谢春心对这几个宫人说:“听听,你们的主子巴不得你们快点死呢,这样的主子,值得你们效忠吗?”
江桃眼中流露出失望,可惜她是崔氏家生子,家人都在崔家,再对崔嫣然失望,她也不能反口供出崔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