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门看见裴洛,谢春心淡然一笑,问裴洛:“裴校尉,去崔家查看的人,可回来了?”
裴洛神情阴郁,颔首:“刚回来禀报,崔家三郎崔行知被人断了手,宫中御医正在救治。”
谢春心双手合十,向裴洛欠身行礼道:“裴校尉,你若为难,麻烦你将我送去城里,我自己去京兆府衙门告状。”
这时,谢三老爷已经从屋里冲了出来,冲着谢春心吼道:“你去什么京兆府?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要告状,也是谢家出面,不准你再出去抛头露面!”
谢春心转身念了一声佛,嘲讽道:“谢施主怕是忘了,如今我已入了皇家玉牒,又在感业寺出了家,已经不算你们谢家人了。
你要替我出头?
你还是回去问问大伯的意思吧,我不过就是你们谢家用过就扔的弃子,大伯会允许你为了我得罪崔家?”
“崔家?这事怎么还牵涉到了崔家?”
谢春心不肯多言,最后还是裴洛简单的将缘由说与了谢三老爷听。
谢三老爷听完后,神情严肃,对谢春心说:“我虽不知你如何得罪了崔家人,但我可以明着告诉你,这事就算你去了京兆府衙门,也没用。
这事你先别管了,我回去与你大伯商量,崔家虽然势大,但我谢家也不怕他们。
你就在寺中好生等着,我必给你一个交代。”
谢春心不信这个便宜阿爹会为自己出头。
她去看裴洛,见裴洛也冲着她点头,也知去京兆府衙门,可能真的没用。
谢春心不再坚持,她也砍掉了崔行知一只手,算是讨回了些利息,要收回本,完全可以从长计议。
若是告状不成,那她就只能玩阴的,她自己也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见谢春心终于没有再坚持,谢三老爷松了一口气。
谢家的下人,帮着处理了周兴的后事,将周兴父子,一起运回了谢府。
盘儿的娘还住在谢府后巷的下人区,谢春心让盘儿跟着一起回城为她爹治丧,同时照顾周欢。
盘儿眼睛已经哭肿了,迟疑道:“女郎,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谢春心安慰她:“无妨,我这几日就在寺中,哪里都不去,你放心!”
送走了谢家人和盘儿后,谢春心站在寺门口,出了一会儿神。
夕阳西下,藏蓝色的苍穹只余远方天际的一抹余晖。
裴洛远远的看着那个形单影只的背影,心中莫名一软,走了过去,安慰道:“无染师太放心,谢家即使不为师太出头,为了世家的颜面,也会跟崔家闹上一场的。
只不过最终谁胜谁负,就要看圣心向着谁了。”
因着裴洛的这句话,谢春心脑中的一团混沌破开了一线光亮。
她突然明白了在当下的环境中,自己应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