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韩饶的课,沈念还有两节课要上,她出去打听了一圈,启蒙班的学生年纪虽小,但早出晚归,在酉时三刻才会回家,她却是下午就可以结束。
不过韩饶布置了不少作业,光是罚抄十遍就得不少时间。
沈念摊开书本,索性在其他人玩蹴鞠的时候就开始抄写,一笔一画地写对她来说颇为折磨,需要费点心思才能抑制住她的手往连贯地写,因此她写的很慢。
“真是癞蛤蟆也想学天鹅,写成这般模样还敢到甲字班来,即便是你考取不了功名,未免也太不中用。”
嘲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青白色长袍的边角出现在沈念的余光里。
她一抬头,就看到几个人站在跟前,其中一人面带不屑,很是瞧不上她写的这副字,这几个人都是甲字班的学生,以往也来买过几次凉茶,不过每次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沈念也不恼,停下抄誉,真诚地看着这几个人,“小女子胸无大志,来这里读书也不过是想通过结业考试,自然是比不上几位志向高远。”
“你知道就好!”
刘杨用鼻孔出气,拿下巴看人。
沈念点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
刘杨:“……”
怎么回事!本来就是嘲讽人的,但沈念这真诚的样子,似乎没有被嘲讽,反过来还夸他们志向高远!
跟刘杨在一道的几个人也有这种不得劲的味道,他们几个张扬惯了,经常嘲讽一些家境贫寒的学生,看那些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们就更来劲儿。
这会儿如法炮制想要奚落沈念,对方不过是一个卖茶水的,居然还能到甲字班来读书,他们看不过眼,可对方面色如常,目光真诚,似乎打心底里是这么认为的,偏偏这种追捧的言语反而让他们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明着是在夸赞他们,实则却是反讽?
“你!”另一人开口想质问。
“您说。”沈念快速接话,仍旧是一脸真诚。
这要怎么问?
说她在嘲讽他们几个?
每个字分开来再组合起来,怎么揣摩都不带任何的嘲讽,是个人听了都觉得没问题。
几个人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一句话都没有多留,径直离开了甲字班。
沈念撇了撇嘴角,就这么点功力还想来挑事儿,她压根就没有把刚才那几个人放在眼里,继续低头进行她的罚抄大业,抄写过于专心的她,也就没有发现屋子里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坐了个人,对方安安静静地端坐在角落,手里拿了本书,以至于谁都没有察觉。
他将事情看在眼里,眼里有着十分的赞赏,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明着是抬举,实际上却是阴阳怪气,还让人抓不出错来,毫不费力地让那些挑事的人无话可说。
是个人才。
他点了点头,继续看手里的书籍。
等到一个时辰后,甲字班的人陆续回来,才有人惊讶地发现冯先生已经坐在屋子里面,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原本喧闹的人群当即跟一只只鹌鹑一样乖巧。
冯先生这才起身,坐到先生该坐的位置。
沈念已经抄写了一个时辰,每个字都跟在催促她睡觉一般,毫不意外,她在冯先生上课的时候一样是睡了过去,对方还毫无察觉。
这次沈念有了之前的经验,大概知道书院的先生上课时长,她掐着点醒过来,正好听见冯先生结束讲课,对方笑吟吟地布置了大课的作业,让每个人写一篇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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