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的那点银钱吧?说不定还想着能节省不少药钱?”
沈念的话变成一把把的软刀子,却狠狠戳进人的心里,让有心听进去的人觉得遍体生寒。
“念丫头,你都在说什么胡话!”
沈大终于开口。
黝黑的脸上浮现出难以压制的愤怒。
以前的沈念看到沈大这张脸就会觉得害怕惊恐,但现在的沈念可一点不怕他,她甚至还笑了笑,“胡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也把话给你们说明白了,沈老太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撑过这一劫不是问题。”
“……”
随着沈念的话,屋子里一时间没有再开口。
沈念又笑了笑,视线不着痕迹地从沈老太脸上划过,很快离开了房间。
祝亮跟着她一道出来,落后一步,紧紧跟在身后,“小沈大夫慢走。”
沈念停下脚步,“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医馆呆呆?”
祝亮“啊”了一声,呆滞地看着沈念,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沈念也不逼着他现在就应承下来,“不着急,我们杏林堂人手不足,最近想再招一个学徒,你可以考虑两天,要是愿意,两天后就到医馆来找我。”
祝亮愣愣地点头,没有先前的机敏模样。
沈念冲他笑了笑,“不用送了。”
说完,她就走到保和堂的前厅,正好见到孙掌柜满脸气急败坏地冲着别人吼道:“我能把周鸣唐藏哪儿去,我也想要找人呢,他们一家子连夜跑路了!我还憋屈呢!”
周鸣唐跑了?
沈念看向孙掌柜。
后者看到她从后院出来,知道她是去看沈老太的,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法顾忌什么了,周家一家三口连夜跑路是出乎他意料的,当今朝廷对户籍管理十分严格,哪怕是出趟远门,都得去官府做个记录,申请路引后才能离家,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想到周家人居然敢连夜跑路。
最气的是,周鸣唐跑了,他欠下的那笔债全都落在了他的头上,对方要真是报官,保和堂也没法完全脱离关系。
孙掌柜僵硬着脸色,“这位兄台,我们都是被周家人给骗了,那个方子,是小沈大夫开的,可我先前不知道啊,所有大夫对沈老太太的病情束手无策,周鸣唐拿出这么张精妙的方子,当下又有了起色,我自然以为他的医术不错。”
“我这么说你可能还不清楚情况,周鸣唐是有行医资格的,因此他来我医馆做学徒,我还觉得屈才了。”
孙掌柜说着说着,脸上还露出了苦笑,似乎很是跟对方共情,“我知道,我们医馆自然也是有责任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若是找到周鸣唐,我定是要让他好看的,在那之前,你家看病的银钱都由我们保和堂来出。”
刚才还过来理论的壮汉见孙掌柜态度诚恳,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孙掌柜察觉有戏,想要趁热打铁,就见他转头看向沈念,完全没有刚才闹事的样子。
壮汉朝沈念走过去,“小沈大夫,我觉得他说话有点道理,可又觉得哪儿不对劲,您能帮我评评理吗?”
孙掌柜:“……”
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脑门突突突地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