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婶子冷笑一声,“胡话?我说的是胡话?那你儿媳妇说的是人话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张嘴就是喷粪,以往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忍了,她还得寸进尺,现在居然还想要欺负念丫头,你是我生的儿子,我给你两分脸面,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你以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亲儿子,胳膊肘拐向媳妇儿,很正常。
她丈夫也是偏向她的。
可柳氏一步占理,二不讲理,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是人话,她生的儿子却做了个睁眼瞎,根本不阻止,摆明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陈婶子到现在才看清楚,她生了个瞎眼的玩意儿!
陈有为没想到他娘是来真的,原本还想埋怨两句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唯唯诺诺地不敢去看陈婶子,也不敢去看柳氏。
柳氏看到陈有为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吼道,“你说的好听!你来的时候,不就把房子都租出去了吗?你现在回去,你能住哪儿去?说的倒是好听,实际上就是故意说出来吓唬人的,还真以为我们能被你骗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家里去!”
她看着陈婶子,脸上露出明显的得意。
她之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否则怎么可能会被这些话给吓唬住!要知道她这个婆婆早就把村子里的房子租给别人了,明显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嘴上说着要回村,实际上又怎么可能愿意回去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陈婶子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她太过生气,以至于忘了自己已经把房子租给沈念,而且当时说的时候,他们双方都已经说好了,沈家姐弟还得多租上几年,可不能马上就搬走,就因为这,她心里也有些后悔,可到底是没法去找沈念。
她心里清楚,沈念立女户,缴纳的税收都比寻常人家要高,她又是个半大的姑娘家,哪里有这么多谋生的手段?这个时候回去跟人说租约的事情,无异于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因为这一层原因,陈婶子也告诉自己,再忍忍,说不定以后多提点一下,兴许柳氏就变好了呢?
如今陈婶子口快撂下狠话。
柳氏得意地指出最关键的一点,听到她说的话以后,就连陈有为的脸色都没有那么忐忑了。
屋子里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开口,气氛再次凝固起来,眼看陈婶子就要落在下风,而柳氏的表情也越发的得意,只要陈婶子这次撂下狠话也没走人,以后这家里还不是她说了算?到底是乡下人,底子里就是掩盖不住的那点想法,哪里是她的对手?
柳氏等了一会儿,眼见陈婶子闭上嘴脸色阴沉,她的心情就越发的好,甚至还想乘胜追击,开口就想嘲讽陈婶子。
她张了嘴,脑海里飞快的组织那些代表“胜利”和“嘲讽”的语言,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说话,就听到一旁的沈念开口了。
沈念从陈婶子跟柳氏争吵开始就没有再说话,此时她却站了出来,却没有看柳氏,而是看向陈婶子,带着一些歉意,“婶子,这次上门来找你,我其实就是想跟你商量租约的事情……”
柳氏听到沈念开口,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