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大起大落之后,仿佛只是经历了天行山脚下的深夜半日游。
下马之后,战洵夜刚想回去给泰成帝禀告诸项事宜。
就在这时,远处有两人快速向他奔了过来。
正是秋嬷嬷和青松。
这两人,怎么会走在一处?
脑海里的念头电石火光,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青松一来,立马就跪在战洵夜面前哭诉道:“国公爷您快救救夫人!夫人从昨晚半夜开始,便突然不知所踪!我和秋嬷嬷找了半宿!都没在这营地找到她!”
秋嬷嬷也着急慌忙道:“是啊!我们不敢惊动皇上!这里的大部分兵力都被带走了!剩下的达官贵人!更是不敢惊扰他们!”
经历了昨天傍晚到现在的一整夜的长途奔波。
战洵夜一夜未眠,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他忍着额间突突跳动带来的不适,“你们口中的夫人,是同一个人?”
青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道:“是夫人!晏先生和定国公夫人,是同一个人!”
战洵夜皱着眉,像是不确定般又问了一次:“呵……晏知和姜婉宁,是同一个人?”
仿佛是听见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他的脸上短时间内闪过千万种复杂的表情。
或是恍然,或是愤怒,但最终都归于懊悔。
他捶了一把空气,暗骂道:“该死!”
原本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
废话不再多说,他转身又调度起了那五千兵力:“一千兵力驻守营地,剩余四千!跟我进山!”
这天行山周围,都有一层薄弱的人手驻扎着。
就算战洵夜带去了大半了,但不代表营地一个人都不留。
劫走姜婉宁的人,不可能下山。
唯一的可能,便是上山去了。
想到这里,战洵夜心底一沉。
昨天半夜就被劫走了,到如今天亮,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
为何他不快点!
不快点赶回来?!
若是他知道,若是他知道晏知是姜婉宁,怎么还会随随便便放她在天行山上?
东阳街的宅子被烧,不就是一个教训吗?
他发誓,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谁要杀她,他便拿他偿命!
浩浩荡荡的四千兵回来后,又进山了。
泰成帝及其余众人这时才从营帐里出来,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方才不是有人来报,说定国公平安回来了吗?”
青松和秋嬷嬷站在原地,犹豫不已。
若是说出自家夫人被劫走,恐怕对夫人清誉有损。
可现在,连皇上都问起,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秋嬷嬷只好道:“夫人于昨日半夜突然失踪,国公爷带人进山去找了。”
泰成帝皱了皱眉:“你家夫人?”
一旁的皇后扫了青松和秋嬷嬷一眼,开口解释道:“是定国公府家的仆从吧,失踪的是定国公夫人?”
青松和秋嬷嬷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