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笑着说:“辛苦皇后娘娘了,搞定了玉嫔,以后等我登上帝位,她就是太后娘娘,我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底下卜文翰拢着袖子,静默片刻,才说:“玉嫔下毒,损害龙体,早就没命可活了,皇后娘娘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她死得并不冤枉。”
“知道。”二皇子掏了掏耳朵,笑说,“早就知道玉嫔动机不纯,区区一个头风,怎么偏偏太医医治不了,就她能治?还是丞相大人聪明,让我按下暂不揭发,等到这次大哥被禁足再下手。这不,玉嫔被关掖庭,他只能待在府里叫唤,什么都做不了。”
奚落人的话,卜文翰没有接,但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春猎在即,还望殿下早做准备,如今虽断了大皇子的一只臂膀,但避免他借着春猎做文章,殿下还是需要警醒些。”
二皇子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才说:“他还能扑腾出什么浪花来?丞相大人,要不趁着这次,顺道除了他吧?就趁这次春猎,派些杀手,做了他。父皇老了,身子也不行了,也该退下歇息了。”
卜文翰没有急着答应,看起来有些不太认同,没了大皇子,之后的所有事,矛头就只能对准二皇子了。
这不是好事。
现在皇上还不到处理不了政事的时候。
二殿下有些太过于急了。
卜文翰答应不了,只能转而说起别的事:“大皇子烧了一座东街的宅子,这事殿下知不知道?”
“知道。”二皇子噌地一下坐起来,道,“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没错,这座宅子是由……嫁入定国府的夫人,底下的一名仆从置办的。虽然他过了几手,费了些手段,通过其他的人买的,但微臣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探查到了。”
“哦?”二皇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还有些兴奋,“您先前不是说,那宅子是定国公的一名谋士住的吗?那个在山阴关,给战洵夜出谋划策之人。”
“正是。”卜文翰迟疑道,“此人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闻言,二皇子不甚在意地哼了一声,道:“这能说明什么?那出谋划策的人,与定国府夫人有关系?一个后宅妇人,专门请了一名谋士去帮助自己的丈夫,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惜啊,定国公根本不领她的情,回京这么些日子,就没回府里住过。”
卜文翰听着,觉得有些不合理,但暂时还没想到更好的解释。
只说:“那名谋士失踪了,那座烧掉的宅子里,没有任何人的尸体。”
“这还不简单,那谋士听命于定国府夫人,正好这次春猎,父皇不是特意下旨,让定国公带上家眷嘛?干脆趁着这次春猎,把定国公夫人杀了,一了百了。”
他说得轻巧,但难得卜文翰没有反对。
这位夫人的父亲,只是区区一名五品京官。
虽然所嫁之人为定国公,但战洵夜明显不把她放在心上。
这次春猎,除掉定国公夫人后,再伪装成一桩意外,或是中箭,或是失足掉下山崖,随便一种,都能轻易解决了她。
料想定国公也不会去细查。
就算姜维桢想查,以二殿下的势力,也能将此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