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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洵夜深吸一口气,摒除这些杂念。
在山阴关时没想过,现在开始想,还算不算晚?
脑海里映起晏知睡着的那张脸,战洵夜躬身躺着,解开了身上的里衣。
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甚至都看不见疤痕。
当时被东胡公主刺伤,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骗参也不是非要通过这种方式。
只是那时候的他,想着晏知有朝一日能为他上药。
他才……将伤口做得惨烈一些。
毕竟他难得才能伤这一次。
后来果然在晏知脸上看到了担忧的神情,只是在他面前,自己又说不出那些让他担心的话了。
想起上药,晏知亲手为他擦拭、涂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双手,细小温润,有着能平息火热的凉意。
战洵夜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一些。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令人眷恋的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战洵夜才呼出一口浊气,平躺了下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战洵夜起身推开了窗户,冬日的冷风吹散了他脸上的热意。
还有屋里久未散去的浓郁。
……
次日一早,姜婉宁醒来,只觉得喉咙像是被刀割过一样。
她尝试着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些气音。
好在她轻轻敲了敲桌子,青松便在外面回应道:“公子,你醒了?”
公子?
姜婉宁愣了一瞬。
没别人在,青松一般都喊她夫人。
姜婉宁只得起身换衣,等出了房间,才听青松说了一下昨晚战洵夜过来的全过程。
听完,姜婉宁也觉得匪夷所思。
战洵夜不住侯府,大可以去住汝阳伯府,怎么非要过来挤她这个小院?
她抬头看向东屋,便听青松说:“将军一大早便去上朝了,听说今日皇上便会进行封赏,到时定是百官瞩目。”
姜婉宁点了点头。
封了大头,接下来那些将士的封赏,就由吏部和兵部一起商议决定了。
她正想着,便听青松犹犹豫豫,压低声音道:“那个,将军住过来了,我怕隔墙有耳,就还是喊您公子。另外,将军昨晚说,今日会派人过来给咱们送银子,给这里添置一下物品,还有修缮一下院子……”
姜婉宁:“……”
战洵夜这是要搞什么?
准备在这长住了?
姜婉宁闭了闭眼睛,摆了摆手,用些微弱的气音说:“算了,随他去吧。”
“帮我备一下马车,稍后去裴府一趟。”姜婉宁又道。
她得让裴固帮忙看看,自己的嗓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青松应了一声,却还没动。
姜婉宁便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何事?”
“……去裴府是不是要换回女衣?”青松提醒道。
姜婉宁一愣,她昨晚真是喝药睡懵了,还以为自己在山阴关呢。
若是去裴府,裴家夫人定是认识她这张脸的。
姜家和裴家是故交,靠着她母亲娘家那边的关系,若要论起亲戚关系来,裴固姑且也算是她的远房表舅。
犹豫片刻,姜婉宁还是道:“准备一套女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