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状告了曹应,怎么连他那大哥都遭殃了?
到时大哥不会心怀怨恨,对他施加报复吧?
但有朝廷下派官员来督办运煤一事,剩下的就不用他操心了。
甚至父皇还额外承诺,说他花出去买煤的钱,等赈灾一事尘埃落定之后,再以赏赐的方式,补还给他。
等于他不花钱,还落了个好名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姜婉宁那边,暂时还不知道姜维桢要到万州送煤一事。
这事儿六皇子和宣王,也不会特地来告诉她。
她料想,这些事情应当大差不差,不会歪到哪里去。
之后便等战洵夜从万州城各镇回来,再等路上雪化一些,便能收拾收拾,回京了。
战洵夜回城这日,六皇子和宣王,特地出城门前来迎接。
姜婉宁远远站在人群后面。
只见城池下,白茫茫一片,五六匹红棕烈马,踏雪而来。
狂风将他们的斗篷刮得很高,有星星点点的雪花,挂在他们的面容、头发上。
马蹄溅起雪花纷飞,在后面扬起一阵浪花般的雪雾。
马上之人似乎察觉到城池上有人在看,便将缰绳往后一拉,马儿长嘶一声,四蹄翻飞。
风华正茂的青年将军,意气风发地抬头看了上来。
六皇子背着手,小声感叹道:“表哥真是……令人艳羡。”
活得这般潇洒恣意,真令人羡慕。
而一旁的宣王,看了此情此景,却高兴不起来。
像定北侯这样的人,他一辈子都无法成为。
不过幸好,芜娅是不会跟他回京的了。
等灾情的事料理得差不多了,他便会向父皇请旨,留下芜娅公主。
回到宣王府,几人一边进屋,一边互相说着这几日的事。
战洵夜说的大概是给百姓修缮房屋的事,实在修不了的,他已经让当地知县新造一处避难所,先挺过这个冬日再说。
之后就是找人教他们怎么用这新炉子和蜂窝煤。
教会了之后,陆陆续续的补给,也慢慢来了。
而宣王和六皇子这边,便简单概括了一下扳倒了曹应和踩了大皇子一脚的事。
战洵夜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晏先生所说的一箭双雕。
原来就是这两个雕。
他一边进屋,一边除去身上的斗篷和衣裳,大冷天的,身上只着单衣一件,竟还冒着热气。
宣王和六皇子见了,都纷纷移开眼去。
定北侯这身材……太过分了!
脱了几件之后,蓬勃的肌肉便显露出来。
把站在旁边的他们,都衬成了白斩鸡。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战洵夜目光一顿,才稍微有些抱歉地说:“请两位殿下恕罪,末将骑马从镇上归来,这一路赶来,里衣已经湿透了……”
以前在军营时,他习惯了这样。
现在似乎……有点于礼不合了。
这宣王府上的婢女,都捂着眼睛不敢看过来。
战洵夜赶紧将斗篷把自己罩住,然后说:“末将先行告退!”
而后身形一闪,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