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事不该草率下决定。
不过,现在有一事,却是确定了的。
他将话头掰回来,皱着眉道:“说京里的干什么,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解决东胡公主。”
看着他这副愁眉不解的样子。
姜婉宁忽然笑了一声,道:“东胡公主是最好解决的。”
“何以见得?”战洵夜咬咬牙道,“若是实在不行,就把她绑了,送回东胡去。”
“那不行。”姜婉宁道,“她要和亲,是已经写进划边协议里的了。”
闻言,战洵夜眸间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说完,便看向姜婉宁。
只看了一眼,便心虚地转开。
姜婉宁挑眉:“……你该不会是想?”
说着,她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战洵夜哼了一声,刚要说是,然后便察觉到晏知脸上越来越不妙的表情,说出的话只好变成了请示:“行不行?”
姜婉宁:“不行!”
“那要如何解决?”战洵夜忿忿道,“这次你休想再让我假意应下这门亲事。”
姜婉宁摇摇头:“放心,她嫁不了你。”
战洵夜一愣,“怎么?”
姜婉宁瞥他一眼,道:“接下来就要让将军做一场戏了。”
战洵夜:“什么戏?”
姜婉宁:“被刺受伤的戏。”
战洵夜一怔,马上反应过来,道:“她要杀我?”
姜婉宁耸了耸肩,道:“不然为何指名道姓的说要嫁你?难道将军真以为,你与她打了一场,就能让一个公主,看上一个将军?”
战洵夜:“……”
他的脸倏地红了。
姜婉宁没见过他这种表情。
浅麦色的皮肤下,红晕并不明显,但爆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他薄唇紧抿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幽幽地看下来,满是羞愤。
他立在初秋的夜风中,风吹起他额前漏出的一缕碎发,素日里沉稳威猛的将军,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想原地挖个洞,立马钻进去。
人一旦在尴尬的时候,就会装作很忙。
姜婉宁都替他感到脚趾扣地。
于是说:“这事不急,朝廷的旨意也没那么快下来,东胡公主不会那么快过来,将军还有时间准备。”
说完,她拱了拱手,告辞道:“那将军,我就先回去了。”
战洵夜僵硬地点了点头。
……
之后几日,便是姜婉宁到山阴关以来,最轻松的几日。
战洵夜开始和部下商量要留下守在山阴关的名单。
燕赤与东胡打了这么多年仗,有些人早就把山阴关当做自己家了。
有的甚至已经联系不上家人,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留在山阴关,说不定也是他们的一个好的选择。
更何况,现在镇北大营的条件,已经比当初好了许多,再没当初那么难熬了。
故而这次,战洵夜率先实行的还是,让自愿留下的士兵留下,那些想回家的,就让他们回家。
这些事用不着姜婉宁操心,她便偶尔去一趟农场,或是将军学堂。
这日,她拉上庶务长刚要去农场。
在马厩边上,就碰上了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