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战洵夜心情好了些,抬头看向姜婉宁道。
姜婉宁没看他,又塞给他几根肉串,说:“再吃点。”
等会儿可能就没心情吃了。
战洵夜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于是,两人借着昭华月色和凉爽秋风,吃着烧烤填饱肚子,倒是闲适。
眼看着吃得差不多了,姜婉宁才去一边净了手,回来拿上酒碗,爽快地坐在了战洵夜旁边的石头上,然后说:“来,这一碗是我敬将军的,这数月以来,我对将军多有冒犯,将军还能不计前嫌,听我谏言,实在难得。”
战洵夜看了一眼她挨过来坐的动作,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番,然后将碗里的酒仰头喝完,才道:“晏先生所说并非谗言,所以我才听。”
说着,他顿了顿,道:“再说,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
“这样啊?”姜婉宁忽然扭头看向战洵夜,“那我说完接下来的话,你可不能太生气。”
最重要是不要气到去杀人。
身侧之人忽然扭过来看他,战洵夜瞬间绷紧了后背,感觉呼吸都乱了半分。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晏知,只觉得那双眼睛正如鹿眸一般,就像六殿下说的——含光带水,楚楚动人。
战洵夜不敢看。
“你说吧。”战洵夜定了定神道。
姜婉宁便把酒碗放到一边,开始说:“将军觉得,此次忠勇公的死因忽然被翻出来,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关系到亲爹的死,战洵夜的面色忽地凝重起来。
回想起当初与东胡谈判之时,忠勇公战岳忽然被提起,是东胡那边想要以此来贬低他。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刻意为之。
再说,东胡并不知道战岳死得蹊跷。
战洵夜的沉默,给了姜婉宁答案。
姜婉宁便道:“也是,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东胡那边作的局。”
听见这话,战洵夜几乎一下子就明白晏知话里的意思了。
不是东胡的人,那就只能是自己人了。
他道:“你是说,这件事若是东胡的人没有提起,我们的使臣团也会借机提起,是吗?”
姜婉宁点点头,“正是。您回想一下,当时东胡大臣忽然提起忠勇公,我们的使臣是不是立即就有所回应了?”
若不是早有准备,两年前的陈年旧事,怎会记得如此清楚?
而且知情者,不止一人。
忠勇公死得如此不光彩,这些大臣是万不敢随便拿出来说的。
若不是得到了授意。
而且这个授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六皇子。
“是六殿下……”战洵夜道。
姜婉宁点点头。
战洵夜不愧是有将帅之才,果然一点就通。
只是他皱着眉,不解道:“六皇子为何要这么做?”
说到这里,姜婉宁不由笑了一声,道:“将军可记得,那位颂干将军,是因何去的灵犀崖?”
战洵夜:“因为东胡三皇子给他送的密信。”
“那我们这边,必定是有人给东胡三皇子送了消息,这个人,你觉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