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隔着马车帘子,都臊得恨不得有条地缝能钻进去。
这老白菜梆子,真是老不正经,就离谱。
这厮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打定主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和他暧昧,以后不好嫁人。
别的吴镇海没有,这种小算计,可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明珠气得脸都红了,低声开口让车夫赶紧走,别在这里转圈丢人。
吴镇海看着马车离开,还在嘿嘿笑。
“你们两个,”他指着打架俩人,又换了说辞,“去问问那姑娘到底喜欢谁。依我看,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追求女子,不得用脑用心吗?”
“非要分出个胜负,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头破血流也没人管,滚滚滚!”
今天他心情好,算他们走运,免了一顿打。
吴镇海又上了马,迫不及待地往王府方向而去。
这个小没良心了,这么多天,不走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害自己差点变成醉猫,这就去找她好好掰扯掰扯去!
“明珠,你怎么没走?”
“海是你家的,你管那么宽?”
“海不是我家的,你是。”
“……”
再说唐竹筠和凛凛,冬天日夜兼程赶路,着实辛苦。
不过一路上见到衣不蔽体的贫寒之人,又觉得喊苦实在是矫情。
如果投生或者穿越到那样的人家,她约莫着早就挂了。
这日晚上,鹅毛般的大雪纷飞,地上很快就是厚厚的一层。
凛凛和唐竹筠商量道:“母妃,雪太大了,我们在临州这里休息一两日吧,按照这个进度,也不会耽误回京过年,约摸着小年之前我们就回去了。”
小年之后,各处店铺都已经关门,想找到投宿吃饭的地方都不容易。
唐竹筠答应,又让凛凛取了银子,买酒买肉犒劳侍卫们。
这一路上,最辛苦的其实是他们。
既然风雪太大要滞留一两日,就让大家好好歇歇。
凛凛吩咐下去,让人置办酒菜。
但是他也不放心,这些年轻的侍卫们,一旦有了酒肉,难免放松,便盯紧了让人轮换着来,保证值夜巡逻有人。
他们包了临州城所有的客栈。
唐竹筠所住这处,留了二三百人巡逻,这些人,是不能碰酒的。
即便如此,凛凛在温衡的房间里和他吃完饭,说了半宿的话后,也没有立刻回房间休息,而是先离开客栈,去看了其他各处的情况。
令人欣慰的是,并没有人玩忽职守,各处吃酒也都有分寸,没出什么乱子。
雪越下越大,凛凛身边的赵擎要为他撑伞,被他拒绝。
赵擎的父亲,原本是一员虎将,后来马革裹尸,凛凛从他家几个兄弟之中挑了他留用。
凛凛踩着没过脚踝的雪,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擎手举灯笼,腋下夹着伞,小心翼翼地护在他身侧。
凛凛忽然停下了脚步,“赵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赵擎竖起耳朵听了听,却只听到隔着不远处侍卫们的脚步声。
他喊着让侍卫停下,然后在风雪声之中,听到了微弱的呜咽之声。
“大公子,我让人去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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