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抬脚往前走,穿越过人群,站到萧浚面前。
“五哥。”萧屹道。
“七弟,你怎么在这里?”萧浚见来人是萧屹,有些意外。
他这七弟在京都的时候甚少,除了有国家有战事外,几乎很难让人想起他。便是每年年节回到宫里,他也少言寡语,跟在萧承身后,像是一个影子,毫无存在感。
“只封隔两条街巷是不够的,而且东、南两侧安排的人手太少。”萧屹直言道。
萧浚瞥了他一眼,眼中有不悦,语气不耐道:“七弟,灭火的事有火丁营专职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今日火丁营是谁在负责?”萧屹扭头看向周围一圈官员,并没理会萧浚的不耐烦。
一个中年官员走出来,对萧屹行礼道:“下官陈兴,火丁营指挥使。”
“七殿下,此处是上风口,为火力最猛之处,自然安排的人手要多些。而且现在火头刚刚才烧出同里巷,属下已经派兵尽力压制火头,留两个街巷做隔离区,应是足够了。”不待萧屹再问,陈兴便开口解说道。
萧屹扫了陈兴一眼,道:“你是按西北风向布置的。”
“正是。”陈兴答。
“若是风向改了呢?”萧屹问。
“这怎么可能!”陈兴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定,他言之凿凿,自信满满,“京都冬季从来刮的都西北风。”
“陈大人,在战场上,我也曾多次用过火攻。风向可从无固定一说,风向混乱倒是寻常见。”
“我刚察看过了,此时确实刮的西北风,但你可曾想过,万一有那么一刻,风向改了,你当如何,这里的百姓又当如何?”萧屹的话,说得不紧不慢,但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陈兴。
陈兴心里猛地一颤,不由抬头看向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心里蓦地生起巨大的恐慌。当如何?真要变了风向,南面与东面人手少,火头压制不住,最坏的情况,会穿烧燃整个西城的!!
“唰”地,陈兴冷汗出了一身。
“七殿下可有更妥贴的办法?”沈渊问道。
沈渊刚才一直在旁听几人对话,他觉得萧屹说得有理。人命关天的事,应该更加谨慎小心。
“隔离的街巷扩大到三条,就算火没烧过来,也顶多是在外呆半宿。另外人手薄弱的东面和南面,需马上把人手补上,若人员不够,可去调京郊军营的火丁兵来。”
“调京郊守军需父皇手谕,再一来一回奔波,估计这火都已经灭了。再说风向哪是说改就改的?”萧浚一挥手,否决了萧屹的提议。
“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老天爷的事,谁又说得准呀!”突然,一道娇俏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在场众人被吓一大跳,抬头一看,只见不远的树上,趴着好多看热闹的人。其中趴得最高的,是位身着湖绿色皮鹤氅的娇俏少女。她边上还有一位极其俊美的少年,正用手捂着她嘴。看来,刚才的话正是这位少女。
沈渊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股血气直往脑门上冲。他抬起手,指着沈灼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少女不是沈灼又是谁。
只见沈灼拉开钟少卿的手,然后攀着树杈,借着几个腾跃,轻松利落从树上溜下来,一路小跑到沈渊面前。
“阿爹,我也担心嘛,就跟过来看看。”沈灼冲沈渊笑,又甜又讨好。
“还不回府去!”沈渊沉着脸,不怒自威。
“阿爹,我觉得七殿下说得在理呀。记得每年三月里放纸鸢时,三哥都要测好久的风向,他就老说风是乱吹的。”沈灼不理沈渊的黑脸,只拉着沈渊的衣袖撒娇。
沈灼不知道风往哪里吹,也不懂什么东风,西风,但她记得前世在这场大火中死了很多女子,全是同一个教坊的姑娘。
刚才她爬到树最高处,看抬出来的伤者,没有一个是教坊姑娘。要么,就是她们还没被找到,要么,就是还没烧到她们的教坊。听了萧屹的话,让她隐约想起,东面好像是有个教坊。
“末将愿率巡防营中二百人去东面和南面支援火丁营。”陆亦鸿出列道。
沈灼的现面,让陆亦鸿突然想起之前她通过陆婉儿多次叮嘱他要小心元宵夜色走水的事。若不是她的叮嘱,让兵马司提升了警惕,从而加强了警戒,在对应此次突发大火时,才没免于被动和疲于应对。
陆亦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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