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张胜利,小声说道,“要是没这事儿,那咋都这么传?”
“这还不简单?”张胜利的目光,瞬间移向了胡大有,“一定是有小人污蔑我们家玉武!”
当天晚上,张玉武回家后,张胜利便直截了当地和张玉武谈起了欠款的事儿。
张玉武装作没听见,随口回了一句,“我累了,要睡觉了。”
说着,张玉武转身就要去西屋。
“你站住!”张胜利高声叫住了张玉武,面色阴沉。
张玉武停下了脚步,但暂时没有转过身来,沉默片刻,淡淡说道,“是……”
张胜利愕然,“啥?你真欠了外面几十万?啊?”
“是。”张玉武点了点头,显得有些不耐烦,“爸,我困了,要去睡觉。”
“你给我过来!”张胜利拍了拍炕沿,厉声说道,“欠了几十万,你还能睡得着?啊?”
张玉武背转身子,长叹了口气,转身来到了张胜利身边坐下,一声不吭。
坐在对面的张玉全看着愤怒的张胜利,吓得不敢出声。
张胜利从一旁的烟笸箩里拿起一根卷好的旱烟,点燃吸了一口,问道,“你不是说资金充足吗?不是有投资吗?咋会变成这样呢?好几十万啊,不是几百块,还不上可咋整啊?”
张玉武顿了顿,看向张胜利,挤出一丝微笑,“爸,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不操心?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我能不操心吗!”张胜利用手背频频地敲打着炕沿,激动地说。
张玉武想了想,也有点急了,“反正不用你管。就算抓起来也是我。这几天我和老杨也在想办法,他路子比较广,凑个几十万应该不是问题。”
张胜利见张玉武急了,情绪也缓和了下来,叹了口气,“唉,也怪我啊,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搞这个。如果我当时坚持让你回省城,也就没有现在这个情况了。你看看你,才二十五岁,鬓角就白了这么多。”
说着,张胜利十分慈爱地用手摸了摸张玉武的鬓角。
张玉武看着张胜利,微笑道,“没事儿,我这属于少白头。”
当天晚上,杨明远给张玉武打来电话,说明了自己那边的情况,“武子,我特么是真无语了。自从我舅舅的买卖黄了之后,之前的那些朋友现在都躲着我。打了五十多个电话,就整来了两万多块钱。完了,我是完犊子了。实在不行,咱们认栽吧,也算是及时止损。咋样?”
张玉武躺在炕上,瞟了眼已经鼾声入睡的张玉全,对着手机低声说道,“老杨,你辛苦了,尽力就好。本来这事儿暂时不会发生的,是我当初没计划好。你要是想退出,我不拦着。你那五十万,就算是我借你的。”
电话中,杨明远说道,“武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退,我也不退!我那五十万要是算你借的,你现在可就将近一百万的债务了。你现在欠的是四十万,就算是打工也几年就还完了。要是一百万,以后可能是几百万的窟窿,你用一辈子还吗?”
张玉武一声叹息,沉默良久,说道,“老杨,这事儿你先别管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电话中,杨明远问,“你还能想到啥办法?要不,我去求求我舅舅,豁出去我这张脸。要是再不行,我就把家里的房产证偷出来,然后去做抵押贷款。”
“滚,不能有这个想法。”张玉武低声骂了一句,“反正你先别管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说完,张玉武挂断了电话,望着漆黑的顶棚,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