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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陈建生开往的方向,正是张玉武家。
陈建生来到张家的时候,张胜利和张玉全正在吃饭,张玉全看见陈建生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张胜利见陈建生来了,自然非常热情,示意陈建生快坐,又是递烟又是沏茶。
陈建生笑呵呵地坐在炕沿上,将买来的两个礼盒放到了炕头上,假模假样地关切张胜利,“老张,看样子,身体恢复得还行。”
“嗯,托远大煤矿的福,还行还行。”张胜利满脸笑容,回应得十分卑微。
“哦,那就好。”陈建生点了燃了一根三五香烟,抽了一口,环视了一下屋内,“对了,咋不见张玉武呢?”
“啊,我哥他……”张玉全想要遮掩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
陈建生瞬间将目光移向了张玉全,笑问道,“玉全,你想说啥?是不是想说,你哥当跑山客还没回来呢?”
张玉全脸色顿时变了,一脸不安地看了眼张胜利。
此时,张胜利一脸懵逼,“跑山客?啥跑山客?小武不是被煤矿安排到省里学习去了吗?”
“啥,挖矿的还安排去省里学习?”陈建生噗嗤笑了,“老张,谁和你说的啊?”
张胜利如实说道,“明远说的。”
“谁?杨明远?”陈建生一脸冷笑。
张胜利点头,“对。”
陈建生大笑,“哎呀,这个杨明远啊,真是和张玉武穿一条裤子。老张,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啥事儿?”张胜利一头雾水地问。
陈建生暂时没有说,而是瞟了眼一旁的张玉全,微笑道,“玉全,看样子你应该知道,还是你和你爸说吧。”
张玉全目光游离,迟迟不语。
“全儿!你和你哥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张胜利眼睛一横,急了。
张玉全一看已经纸包不住火了,只好说出了真相。
张胜利听罢,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火冒三丈,厉声痛骂,“这个张玉武,他想干什么!往矿井里带明火,他自己不想活了,还要拉上大家陪葬!别人说他几句,竟然还打人,真是无法无天!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张玉全轻抚着父亲的胸口,劝慰道,“爸,别生气。我哥说,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栽赃陷害?”陈建生皱眉问,“谁呀?说别人栽赃他,得有证据啊。”
张玉全嘴巴一瘪,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陈建生叹了口气,表现出一副很同情张胜利的样子,“老张啊,我是打心眼儿地同情你啊。你说说你,发生了车祸,肇事者还跑了。你儿子好不容易回来替你上班,竟然还把你的工作岗位搞没了。唉,你这啥运气啊。本来呢,矿里是想张玉武顶替几天,等你康复了就正常回来上班的。可是没想到……唉!”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我们要吃饭了。”张玉全冷着脸,对陈建生说道。
陈建生看了眼张玉全,皮笑肉不笑地说,“玉全啊,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联合你哥骗你爸了。”
张玉全也不说话,就这样瞪着陈建生。
陈建生缓缓起身,对一脸颓丧的张胜利说道,“老张,我今天就是代表煤矿来看看你,毕竟你也是矿里的老员工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了。”
“好,谢谢你,陈主任。”张胜利有气无力,旋即对张玉全说,“玉全,送送陈主任。”
张玉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送的意思。
陈建生呵呵一笑,“哎呀,大家都是朋友,送什么送啊。再说了,从小就小儿麻痹,自己走道儿都费劲呢。”
这一句话,戳到了张玉全的痛处,指着陈建生说,“你到底走不走!”
陈建生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呼哧……呼哧……”
就在这时,张胜利脸色发白,捂着心脏部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上也瞬间大汗淋漓。
张玉全见状,失声疾呼,“爸!爸!你咋的了!”
这时,陈建生刚走到院子,听见了张玉全的喊声,疾步返了回来,见张胜利的状态,意识到是自己给气出心脏病了。
为了不让自己沾上责任,陈建生背起张胜利就往外走,“你爸心脏病犯了,赶紧去医院。”
随后,张玉全不得不坐上了陈建生的轿车,一起去了县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