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莫名其妙,就越是让人好奇。
陈婉忍不住问,“对了,你当时为什么让我别炒股啊?”
何小坚甩甩头:“脑子撞迷糊了……”
到了医院,陈婉甚至没给李牧挂急诊,只是在带着李牧进急诊科的时候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一个中年医生便跑了过来,然后就带着李牧一连串做了将近十项检查,每一项检查,陈婉都是尽可能的陪伴,除非有些不太方便的项目,她会在门外等候。
在何小坚做完脑CT出来之后,门外坐着的不但有陈婉,还有自己那年轻了十几岁,此刻却满脸焦虑的父母。
“爸、妈。”何小坚从重生之后到出这扇隔离门之前,一直是兴奋的,甚至兴奋都不足以形容,狂喜还差不多。
但是,这种狂喜一直到他见到父母的那一刻,如大浪退潮一般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温情、是愧疚、是感动,也是担忧。
何小坚快步上前,拥抱住了刚刚起身的爸妈,双臂抱的很紧,没哭,也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们。
现在的父母,老爸整四十岁,老妈三十九,两人从计划经济时代开始到现在,一直是国有西岭煤矿的工人,虽然九十年代初就有过一轮下岗潮,但万幸是煤炭行业还算稳固,下岗的情况比纺织厂、农机厂之流要强得多,爸妈到现在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人也就显得年轻不少。
但是,记忆中一切的改变就是从这次车祸开始。
先是自己车祸受伤,爸妈操心担忧,接着是英语考得很差,与一本线擦肩而过,再然后就是爸妈下岗……
一想到爸妈在自己大学毕业时,几年内仿佛苍老十几岁的样子,何小坚便在心底发誓,绝不让父母再经受当年的苦难!
此时,爸妈在耳边关切的询问自己感觉如何,妈妈甚至流出泪水,啜泣出声。
何小坚这才带着几分哽咽开口:“爸、妈,我没事,你们放心吧。”放心好了。
医生这时也走过来,解释道:“我给何小坚同学做了很多项检查,他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就是额头和手臂有一些皮外擦伤,联系到事故发生时他有过短暂昏迷,所以我安排他做了脑CT,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以我的经验,应该还够不上脑震荡。”
陈婉这时候也走上前来,颇为愧疚的说道:“叔叔阿姨,这件事情都怪我,您二位放心,一切都由我一力承担。”
何爸何妈都是讲理的人,两人都表示孩子没事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只需陈婉负责治疗,何家绝对不会借此多要一分钱。
这话说完,倒是陈婉不好意思了。
何小坚这时候笑着说:“爸妈、婉姐,咱们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等脑CT结果出来,要是有什么事,婉姐只需要负责给我看病,要是没什么事,婉姐请我们一家三口吃顿饭就好了,我可不是想讹婉姐你一顿饭,只是你看,现在也差不多到饭点儿了。”
何妈被儿子这话逗得破涕为笑,何爸则不由诧异的看了何小坚一眼,他有些惊讶,儿子这插科打诨一般的话,在他看来,却透露着一种不同于何小坚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甚至,他还觉得,儿子这种表现,似乎是很想结交这个叫陈婉的女孩子。
再看看陈婉,长得倒是非常漂亮,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而且落落大方,也看得出心很善良,不过,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儿子大了一点啊……
不过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这陈婉在他看来,似乎也就是二十一二岁,正好贴合这句老话……
何爸甩甩头,见鬼了,自己这是瞎琢磨什么呢,儿子才十八岁,大学还没上呢。
陈婉听了何小坚的话,却没有品出何爸眼里的那么多滋味来,只是爽快的表示:“那是当然,咱们就海州饭店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订个包间!”
何爸兀自摇头,真是个单纯的丫头,与她比起来,自己今天才发现,以往老实巴交的儿子,原来还挺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