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说完了还扯了扯晏锦的衣袖。“看了多糟心!”
“苍苍你不生气吗?”晏锦想起方才沈苍苍的举动,有些好奇,“三太太说的那么难听!”
沈苍苍将放在身前福橘拿起,慢慢地剥开橘子皮,“有什么好生气?她也只能说说。素素你放心。我知道我的脾气,我会好好的改改的,我也不会让哥哥担心,更不会让你和伯父为难。”
她的脾气太暴躁,说话又直接,所以十分容易得罪人。
沈苍苍以前从未想过要改自己的脾气。
她这一生本就有太多的不幸,若自己的生活都不能随意,那么她活着的确也没什么意义。
然而……她现在却愿意改了。
她的任性,会害了身边的人。
她不想成为这些人的累赘……
沈苍苍说的十分认真,似乎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只是。沈苍苍伪装的再好,晏锦依旧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晏锦握住沈苍苍的手,“没事,我会给你出气的!”
沈苍苍的父母,便是沈苍苍的软肋。在沈苍苍的心里,谁都可以嘲笑她,甚至殴打她……但是唯独不能,说她父母的半句不是。
她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人说父母的半句不是。
沈苍苍闻言,没有抬起头看晏锦的眼睛。而是无奈地说,“又被你看破了!”
晏锦和沈砚山一样,晏锦十分的毒辣,她想要隐瞒。的确很难。
她的确是生气,刚才也恨不得打薄如颜一顿。
但是,若她这样做了,后果就不堪设想。
所以,她忍住了。
尽管很难,她还是做到了。
晏锦还想安慰沈苍苍的时候。沈苍苍却抬起头笑了笑,“素素,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没事!”
当言语都不能再伤害这个人的时候,她其实并不是长大了,而是变得成熟了。
晏锦看着沈苍苍从懵懂的小姑娘到了如今,觉得有些无力……
成长,是个可怕的词语。
晏锦来不及多感叹,便见沈砚山从殿外走了进来。
今日的沈砚山穿着一件鸦青色的长袍,腰间的玉佩泛着莹润的光芒。披在他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长袍,在这薄弱的光线里,更是让人生出一种温润的错觉。
沈砚山生的好,不开口的时候,的确是个隽秀的翩翩少年。
他抬起头,眉眼里的神色平静如水。
很快,沈砚山便发现晏锦和沈苍苍坐的地方,更是没有任何顾及的走了过去。
坐在远处的沈苍苍似乎也留意到了沈砚山的举动,更是笑着等沈砚山入座后,同沈砚山说起了话。她本就是沈砚山的堂妹,所以此时也没有人会觉得怪异,毕竟都是沈家人,坐一起肯定也方便一些。
沈苍苍的举动让晏锦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幕落在薄如颜的眼里,却成了最碍眼的存在。
这个容貌和才华都出众的人,原本该是她的。
只是,无论她的目光多么凝重和不甘,沈砚山自始至终都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甚至连一个可怜的目光都没有丢过去。
薄如颜有些懊恼的垂下眼,瞬间,眼眶微红。
这些,都该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对面的晏锦和沈砚山有多么的相配,她的心里边有多愤恨,明明她什么都不比晏锦差,为何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晏三爷也注意到身边妻子的神情,半响后才淡淡说了一句,“不是你的,何必多想!”
“呵!”薄如颜没有去看晏三爷,而是冷冷一笑,“的确不是我的,但是其他人也别想得到,若他不属于我,我宁可毁掉!”
晏三爷笑了笑,“是吗?”
“你以为我做不到?”薄如颜拿起面前的果子,不顾影响的狠狠咬了一口。似乎是将那个果子当成了晏锦和沈苍苍,“晏季景我今日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这次,晏三爷却没有再说话了。
他只是笑着捧着白瓷茶盏,看着坐在远处的人。
殿内的陆续的入座不久后,便见有小太监陆续的进殿内,然后很快便有人在外唤道,“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
转眼,元定帝便陪着薄太后缓缓地走入殿内。
跟在元定帝和薄太后身后的,是各宫的妃嫔。
薄太后喜静,所以今儿宴请的人并不多。薄太后的发髻上戴满了头饰,然而晏锦却依旧留意到,拿一根银色的簪子,依旧在薄太后的头上。
那时一枚失去了光泽的灰色簪子,像是用银打造的,却又并非是。
晏锦看着这枚簪子,觉得十分的怪异。
晏锦曾记得沈苍苍说,薄太后很喜欢这枚银簪子,因为这枚簪子是当年先帝随意上次给薄太后的。先帝去世之后,薄太后一直将簪子放在身边,从未离身半步。
先帝虽然无情,但是薄太后对他,却是动了真情。
薄太后经进入了殿内后,宫中的乐师便开始奏乐,舞娘们也陆续的进了殿内……
送人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这群美艳的舞娘身上。
元定帝并非是个沉醉在酒色里的帝王,但是他依旧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看着眼前的美人,目光里的欣赏之意也从未断过。
一曲完毕,元定帝才站了起来,让舞娘和乐师们退下。
他笑着对薄太后说,“今儿,儿臣还给太后准备了别的寿礼!”
他说完之后,便对身边的小太监点头示意。
很快,一群穿着粉色小袄的小宫女们,抱着牡丹花盆缓缓地走了进来。
粉色的牡丹和粉色的衣裙布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很快大殿内便拥挤的排满了牡丹。
冬日并非是牡丹花的花季,而且像牡丹这样娇贵的花,培育起来本就麻烦,又何况是在已经落雪的冬日。
元定帝这一次,不止是花费了巨额的银子,还用了很多心血。
两世为人,晏锦从未在冬日里看过牡丹花盛开……又何况是如此众多。
不止晏锦惊叹,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沈砚山,都微微挑眉。
沈砚山觉得元定帝,今日的举动,颇为怪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