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皇后这边接生一事的,好像是包府的人。”
包府和太子府交好,彼时包明兴还是太子伴读,平宁郡主手下的产婆技艺娴熟,所以当时便在皇后面前举荐了此人。
后来,皇后果然平安诞下女婴,也就是夕颜小公主。
包府的事,恐怕没有人比生茗更了解。
暮阳唤了生茗进来。
她直接开门见山道:“生茗,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们家夫人身旁最得力的产婆,叫什么名字?”
生茗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姑娘说的可是秋茗姐姐?”
生茗和秋茗是平宁郡主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丫鬟,生茗擅长女红刺绣,而秋茗年纪略微大些,是平宁郡主母家拨过来的产婆,除了照料平宁郡主的衣食住行,还负责平宁郡主日后的接生事宜。
暮阳问她,“那秋茗现在何处?”
如果能找到秋茗,当年的事恐怕就会浮出水面了。
暮阳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开口,“可还,活着?”
生茗点了点头,“当时替德妃娘娘接生的产婆被皇后娘娘下令处死,那几日秋茗姐姐就变得很惶恐,成日里郁郁寡欢的。”
“夫人可怜她受了惊吓,没办法,便替她寻了户农户,将她嫁给了那农夫,现在,约摸是活着的。”
暮阳又问,“那你可知,那秋茗去了何处的农户?”
秋茗摇了摇头,“秋茗姐姐离开多年,现在在哪里,奴婢不知。”
好端端的线索就这么又断了。
山野有猫头鹰的叫唤,当月亮爬上树梢时,暮阳和银墨连夜带了生茗离开,去了京郊一家农户。
这家农户是对中年夫妻,几年前被人追杀逃难被神机营的人救下,后来便被安排在了乡下。
茅屋里隐隐有火光传来,柴门口趴着条浑身棕黑色的大狗。
这狗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感受到了门口的动静,“蹭”一下从地面坐了起来。
“汪汪汪。”
狗吠声惊动了屋内的农户。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来人打开一条窄窄的门缝,半只眼睛从门缝往外探。
一个妇人神情苍白地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道:
“怎么了,相公?”
那男人小臂孔武有力,身材很是结实,看起来不像是寻常农夫,更像是长期习武之人。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妇人的胳膊。
“柴犬唤了两声,娘子放宽心,不是包府的追兵。”
那妇人惊惧的脸色才褪去不少,刚要关上柴门夫妻双双进内堂,柴门却被门外的人推开。
两道身影闪了进来。
那妇人大叫一声,却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给捂住嘴巴。
暮阳在黑暗里低吼,“闭嘴!”
这妇人的相公明显镇定得多,他抄起一旁矮墙根处的棒槌,却对上了银墨那双寡淡的眼睛。
“主子!”
那大汉错愕一秒,随即抱拳下跪。
银墨淡声,“起来。”
那妇人像是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停止了尖叫,大气儿不敢出。
暮阳见她不动作,索性将她放开,转身将门外的生茗扯了进来。
生茗一进门便注意到了一旁穿着粗布衣裳,面容却熟悉得不像话的故人。
她扑过去拉住对方的手,有些激动道:“秋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