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茗见来人是暮阳,赶忙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姑娘,救救我。”
她知道包义有多心狠手辣,恐怕现在已经派了杀手围过来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嘴馋偷跑出去。”
暮阳冷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从肩上掏了一个细小的包袱丢给生茗。
“换上!”
里面是一件寻常农户的粗布衣服。
暮阳淡声,“这偏院可有后门?”
正门现在都是追兵,神机营的暗卫不能轻易出手,否则以包义那个老狐狸的精明劲儿,肯定能顺藤摸瓜查出神机营的身份。
生茗想了想,将暮阳她们带去了一个破旧的柴房。
柴房很破旧,像是多年未曾翻修。
前方有一个小小的炉灶,上面堆满了柴火。
生茗将柴火搬开。
“这是条地道,出口在五百米处的一间城隍庙。”
暮阳将生茗塞了进去,“你顺着这地道去城隍庙,去了那里,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外面隐隐有了动静,打斗声音渐渐响起。
暮阳将柴火重新盖上炉灶,打量了一下这屋子。
“这间屋子留不得了。”
她从衣袖里掏出个火折子吹燃,随后扔在这堆柴火上。
她拉丝银墨,“屋子被毁损,外面的人很快会发展现动静,我们快离开这里。”
包义也不知道找了多少杀手,神机营的暗卫分布在各个地方,虽然武功高强,可人数上远远不如包义的杀手。
俩人前脚刚离开后院,那间小木屋就被火蛇给淹没吞噬了。
身后传来木柴被火烧后的“噼里啪啦”声,暮阳突然心口一痛,她顿住脚,仿佛看到了火蛇里,一个穿着玄黑色身影,带着面具的少年不顾一切冲进了火场。
“暮儿?”
银墨发觉她的不对劲,不自然捏紧暮阳的肩膀。
暮阳红着眼抬头,泪水模糊了一片。
“银,银墨。”
她心口刺痛。
“我,我好像,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
那是,她当年从买奴市场买回来的一个小奴隶。
平日里总对她沉着脸,冷漠着看着她,态度也不好,她让他摘面具也不摘。
打斗声越来越明显了,暮阳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儿。
但她还是撑住了。
她咬着泛白的嘴唇,“我们快走!”
银墨看她状态不对,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抄了起来抱在怀里,大步离开。
暮阳窝在他怀里,看着身后的火海。
她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小奴仆抱着她冲出了火海,他玄铁色的面具在火蛇里被映照得通红。
他的怀抱好温暖,暖到和银墨,是一模一样的。
银墨将暮阳放在马背上,自己则翻身上马坐在暮阳身后扶着她。
“驾!”
烈马疾驰而去,在城隍庙门口停下。
月亮清清冷冷地从城隍庙门口爬了起来,生茗从土地爷背后探出头,看见来人是暮阳和银墨,心里松了口气。
暮阳脸色依旧苍白,可却缓过来了不少。
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头疼得要命,有什么记忆从头脑里一窝蜂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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