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道:“什么?”
暮阳语气有些吃味儿,“就花满楼那个头牌,花娘。”
“我方才可是看见了,她衣衫不整从你房里出来的。”
银墨绕过暮阳,兀自在一旁坐下,
他语气没有波澜,“花娘是神机营的人,方才来找我,也是公事,我与她之间并无任何私交。”
银墨从来不会骗自己,暮阳敛了敛情绪,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莫名其妙。
她在银墨对面坐下,细细打量银墨的侧脸。
“银墨,你现在这张皮,是真的吧?”
银墨勾唇,“如假包换的本尊。”
暮阳“哦”了一声,“那真正的摄政王呢?”
“还有,你在大禹国蛰伏多年,是想要……”
“叛乱”两个词暮阳斟酌了许久,终于还是没能直接问出口。
银墨不知道在朝堂中蛰伏了多少年。
银墨面无表情道:“死了。”
“但是并非我所杀,而是被宫霆派去的暗卫所杀。”
暮阳死死盯着银墨的侧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点心虚与欺瞒。
可显然,银墨很坦然。
“至于我为何选择留在大禹国,那是因为……”银墨掀起眼皮,视线淡淡落在暮阳身上,“我有一个心爱的小姑娘,她在京都城。”
“我想留在这里保护她。”
暮阳嘴角有些僵硬,眼神也落寞下来。
这是银墨第二次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女子时,眉宇不自觉温柔下来了。
她突然不想问,只是有些无措地起身仓皇告退。
“你早些休息,我明日还要上朝。”
她几乎是逃开的。
暮阳仍旧是轻车熟路从后院的围墙翻进了相府。
以往这个时候,后院除了几个零零散散守夜的小厮,是没有其他人的。
可她今日明显没这么幸运,前脚刚落地,衣服领子就被人从后面扯住了。
从这熟门熟路的手法来看,是暮兴没错了。
暮阳扭头妄图用和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糊弄过去,却对上了暮兴不善的眼神。
暮兴脸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阴霾,没等暮阳开口,他便兀自松开了她。
他语气里压抑着薄薄的怒气,“爹娘在正厅等你。”
暮兴鲜少会这般严肃,暮阳心里闪过疑惑,却还是跟着暮兴身后去了前厅。
往常这个时候,付菁华和暮铭已经歇下了,而此刻正厅却烛火通明。
正厅上围了数十个丫鬟小厮。
暮阳一进去,便偷偷冲王妈妈和彩星递了个眼色,谁料俩人竟然齐齐埋头装死,鸟都不鸟暮阳。
“爹爹阿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歇息?”
直觉告诉暮阳,暮铭和付菁华这么严肃,恐怕和明日她要入朝的事脱不开干系。
果然,暮铭沉着脸重重拍了拍桌角。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那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翻墙,你一个姑娘家家,难不成反了天不成?”
暮阳拿余光瞅了暮兴一眼,很显然,她被暮兴给卖了。
付菁华语气比暮铭缓和得多。
但同样也气得不轻,“方才,蔡丞相来过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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