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得在发光的女孩子,一遍遍找他的茬儿。
她好像很喜欢欺负他。
银墨当时受了重伤,外面到处都是神机营的耳目,辰国皇室对他虎视眈眈,而相国府,无异于是很好的躲藏地点。
于是他并没有连夜逃走,而是在相府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往事戛然而止。
菜已经上来了,他沉默着用滚烫的茶水洗了洗竹筷,随后递给了暮阳。
暮阳还是老规矩,点了一二十个辣菜,银墨到底还是没动筷,喝了几口清淡的冬瓜鲫鱼汤。
银墨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她选择了自爆女儿身,虽然没来得及说就被元宝抢先了,但银墨知道,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暮阳道:“先前赈灾一事,长公主殿下对我青眼有加,所以特许我以女子身份入公主府,作公主府的谋士。”
银墨皱眉,“大禹国女子向来不许参与朝政,唯一一个例外,那便是长公主殿下。”
“赈灾这一个月,你与公主殿下时常待在一起,想必对她自身的处境有所耳闻。掌管兵马说来风光,可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公主自己知道。
“女子从政,困难犹如火中取栗,不仅过程艰辛,恐怕还会伤了你自己。”
暮阳在银墨语气里听到了担忧。
她感激道:“我知道你出于好心才来劝解于我,可对我而言,这条路我必须走,而且退无可退。”
这是唯一一条她能直接将手伸向朝堂的路。
银墨见她坚持,便索性闭了嘴,只道:“若你需要我,我可以帮你。”
暮阳顺手给他夹了个麻辣虾,“你还是,把元宝那事儿的尾巴清理干净,再来说大话吧。”
两人出了醉仙楼,遇上当街有飞奔打马的侍卫。
七夜翻身下马,来到暮阳跟前,急急抱拳道:
“姑娘,公主殿下有请!”
暮阳朝银墨使了个眼色,银墨识趣拂袖离开。
暮阳道则跟着七夜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很气派,前院是个练武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械武器,看起来倒是很符合宫长宁的气质。
宫长宁穿了身便装,宽大的袖口拖在石凳上,她手中捏着封书信,英气的眉宇染上愁色。
“公主殿下!”
暮阳抱拳。
宫长宁屏退了身旁侍候的婢女和小厮,只留了贴身侍卫七夜在场。
宫长宁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暮阳,“此事,你怎么看?”
暮阳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书信的内容。
信来自南疆,写信求救的是宫长宁麾下最得力的副手,宣威军驻南疆统领厚冲。
厚冲被人一状纸告去了当地衙门,说是因为调戏良家女子犯了命案。
当地衙门忌惮长公主势力,不敢亲自审理此案,于是便将状纸递上了大理寺。
宫长宁道:“皇兄今早在朝堂上当场发了脾气,盛怒之下便命人将厚冲押送回京都,交由大理寺审理。。”
“厚冲自幼跟在本公主身边,为人忠厚老实,断然不可能作出此种伤天害命的事来。”
“距离信上的落款日期已经过去了两日,算算日子,厚冲今日就该抵达京都,此所以本公主找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如何从皇兄手中将人暂且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