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哈哈一笑道,“你所说的佛家地狱我是没见过,可我看你倒是很想去见见啊!看见没?”
林季指着面前那半具残尸道:“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就抽了你的魂魄束成厉鬼,亲手毁了这残像!僧毁佛身又当何罪,你自是比我更清楚。那日后在地狱里又将受到何等折磨你也心里有数。杀你容易,让你魂消魄散倒也简单,可却太便宜了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说,那也无需再说了,就等着百世千回永受劫难吧!”
说着,林季探手一抓。
那和尚的元神立时被凭空抽出,浮出体外。
“啊?!”
那和尚一见立时惊骇莫名。
林季四下望了眼道:“待我抓一只野猪山狗来,让你这残灵余生做一回畜生,再下地狱受那千世折磨也不迟!”
“别!我……”
那和尚的元神慌忙叫道。
“怎么?说还是不说?!”林季厉声逼问道。
“我……”
那和尚稍稍犹豫片刻,终于像突然发了狠似的,使劲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好!我说!”
“讲!”林季怒道。
“本座……,啊不,贫僧法号禅明。本是西土大慈恩寺的律法僧。受师尊指派,化身通灵渡了佛关一路东来。”
又是西土渡僧!
就和当初悟难的师傅一样,都是借此法暗渡佛关而来。
“一共来了多少个?”林季突声问道。
“算上小僧在内,一共七人。其中为师,带我师兄弟四人,落脚在维州金刚寺。其余两位师兄,一入佛关后便自分行,我也不知去往何处。”
“继续说!”林季一边厉声催促,一边暗用佛心通看他是否诚口实言。
“是……”那和尚既已破口,也就无所忌讳,继续说道:“前些日,我和师弟禅静受师尊急令。各行一宗秘事。”
“他去扬州,暗把佛头藏在隆昌货船上。偷偷运往徐州。而我则背负法身一路赶往汇合。早有约定,在潍州码头老三客栈碰面。”
“老三客栈。”林季暗中记下,却又很是不解的问道:“既然你能背负法身,你师弟又是为何不能带着佛头前行?为何非得弄的这么麻烦,一定要用货船偷运?你们两人又是为何不能一路同行?非要分做两处,空添是非?”
“这……”那和尚疑虑下道:“我也不知,师尊如此安排定有缘故,我和师弟也曾不解,却也未敢多问。”
林季暗中一看,这和尚倒是没说谎话,他的确是不知原委。
“原先约定,在老三客栈碰面的,就是你和你师弟两人吗?”
“不。”那和尚道,“师尊交代我等,要在老三客栈等一个眉心有痣,手生六指的人。然后把法尸和佛头都交给那人便可。”
眉心有痣,手生六指……
林季暗中记下,又问道:“照你方才逼问吉掌柜所看,你师弟当时并未随行上船?直到此时也不知身落何处?”
“正是。”那和尚元神一躬,老实回道,“原本按照约定,师弟从扬州走水路,我自旱路穿京地。也不知为何,师弟半路失踪,就连那艘货船也莫名其妙的不知了去向。于是,我就停下脚步一路寻找。直到……”
“等等……”林季叫住他道:“你在京州,他在扬州,远隔万里。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没了消息,甚而就连那艘船也毫无踪影的?”
“是……”那和尚顿了下道:“是一个叫天六的人,给我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