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妾身才看完…”
朱云轻这句话一出口,徐钦差点没一筷子送自己鼻孔里去。
“什么?!看完了?”
不由得徐钦不惊讶,这可是总值四十多万两的资产,而且不是单纯的四十多万两现银,而是包含了各种折合资产,然后又要折算成集团资产的复合资产。况且,这部分的账本,也涉及到整个新组建的运输集团的资产框架,徐钦之前也稍微瞄过一眼,说是账本,那可不是一两本,而是整整三个差不多一立方的大木箱子。
这么多资料,两天看完了?
“是啊,差不多看完了。怎么说替母亲分忧,也是妾身这个做儿媳的该做的。倒是这个所谓的公司,还真是个好法子,账目虽多,这样一理倒也清清楚楚。听说这个改组集团公司的法子,还是夫君的主意?”
说起这个,朱云轻的眼神微微发光,也不知是纯粹欣赏徐钦的这个“神来之笔”,还是单纯喜欢钱。
徐钦也没想到,她竟对此有着极大的热忱,这下好了,总算是找到一个重大突破口了。不管她是喜欢什么,或者是兼而有之,只要她感兴趣,徐钦就能几乎无限量地给她提供舞台。
作为后世的男女平等主义者,徐钦心目中的理想男女关系,不是绝对的万事平等,但他是支持女性独立自主,有自己的事业的。哪怕事情再小,只要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并一直做下去,都是有意义的。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女性要想找到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业来做,是非常困难的。而徐钦也不想她的智商埋没在家长里短之中,尤其是像朱云轻这种高智商女人不能闲,否则很容易就生出搞事的念头。
正面例子就是徐妙锦,之前多野蛮的一个家伙,自从被徐大少以科学为诱饵和武器砸倒之后,变得多可爱!真要让她们按照原来的路径自由发展,整天闲得没事在家,用那种超级高的智商来搞宅斗,那这日子就完全没法儿过了。
“嗯,是我提议的。家里的吃穿用度开销都很大,这算是个长远来源,而且又可以顺便维护和樊云、巨蛟帮的关系,现在陛下也参了一脚。就多劳烦夫人费心,往后为夫的吃穿用度,可就全仰仗夫人了。”徐钦也不矫情,简简单单地将此事当中的利害关系都跟她说明了。
朱云轻自然也是知道轻重的,虽不忘嗔怪地横了他一眼,可徐钦话中的重点,她也完全明白了。
“妾身知道了,不过这吃穿用度,可不包括替夫君您付某些花魁娘子的赎身钱!”
“咳咳…”徐钦一时不查,又被她这话给噎了个半死,看来这口锅,他是不背也得背了。当然,现在来说,只有避而不谈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因为不管他怎么解释,也没人信,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说得有些不敢相信了。
新婚日常温馨而平淡,徐家有着足够的物质基础,足以让小两口完全不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琐事而烦心,加之徐大少是真会哄人,所以二人虽谈不上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的,却也很快就彻底进入了角色。
对于徐大少的表现,自然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继而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不必说,朱元璋爷孙两是首当其冲,尤其是朱大老板,最近几乎是彻底打消了主动来找徐大少麻烦的念头。哪怕是郁新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位公私不分的皇帝陛下依然死死地压住了户部,所以才有户部的人轮番上锦衣卫碰瓷的事情。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徐钦作为锦衣卫的首领,依然要每天早早起床去给朱元璋的早朝站班,这事儿可以说是最痛苦的事了。
倒是另一件事,让徐钦颇感意外。
在他婚后不久,徐辉祖便奉旨前往西安府,节制整训陕西都指挥使司麾下兵马,以备来年对西部部分不服王命的番族用兵。
徐辉祖这一走,虽是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给徐钦放开了缰绳,可另一边,却也让他根本没机会放松。要知道,徐家可是实打实的武勋头面,即使是尽量不结党,可再怎么要维护的关系网络也依然极为繁复。徐辉祖走后,很多事自然就落到了他这个继承人头上,是让徐钦更加手忙脚乱。
幸好家里还有个徐增寿,作为早先出仕多年的长辈,也一直辅助徐辉祖做了很多事,很多事都可以跟他商量。
“这宋国公的寿宴,去还是不去?”
在徐增寿的书房里,徐钦坐在下首,一杯喝茶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