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遭受池鱼之殃也是万万不划算的。
“这有何难?诶!那个,新科状元是吧?!”徐妙锦性格恶劣,胆子也是极大的,更是隐藏的女权主义者。见茹、翟二人纠结的神情,以为是他们觉得自己不如男人,顿时恶向胆边生,直接就点了状元郎的名。
“呃,这位,仁兄,不知有何见教?”张状元一时也有点儿懵,话说人家正在和一群文士斗得不亦乐乎,且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意思,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给点了名,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这人和徐钦、茹瑺、翟善一同坐在主位上,自然身份不低,他不好直接发作就是了。
“这里面就你还有点儿样子,本,公子就来会会你好了!”徐妙锦气势汹汹,就是差点说漏嘴。不过如此一来,倒是一竿子把在场的年轻人都给打死了,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搞得徐大少苦笑不已。
“那这位公子就请了!”张信本就是才学出众之辈,更一举连夺两魁,可以说除了那次徐钦用神来之笔让他甘拜下风之外,其他人、其他场合,若论才学还真没让他服过软。
“难得有如此盛况,不如就由老夫来做个仲裁了。”茹瑺也急忙跳出来,一则是因为有趣,二则是他大致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想稍微控一下场,免得事态不可收拾。
“有劳恕庵公!”张信倒是对这位尚书大人极为有礼,不过徐妙锦却因为误会不太想搭理他。
好在茹瑺也不介意,稍作思索,便决定以劝酒为题。
“好,那在下就先献丑了!提琴起炉天欲晚,踏波采莲水却寒。莫愁湖畔风疏骤,凤凰台上空悠悠。仲谋建功在当年,洪武定鼎九州全。昨日羽纶不复见,今朝伊管俱欢颜!”依旧是张信的一贯风格,根本无需准备,直接张口就来。这次还顺带夸耀了当今皇帝陛下的丰功伟绩,更给在场的全部所有官员们戴了一顶高帽,这状元之才果然是非同凡响。
“哼!溜须拍马之徒!本公子这里也有一首,听好了!青天问月几时好,薄云沉沙花争俏。英雄当执雁翎刀,可汗塞外骨衔草。纵是君王殿前召,宝马貂裘换酒豪。既然惜取乌纱袍,何来热血化碧涛?”
“噗~”徐钦听完,一口酒就喷了出来。也亏得这一桌只有四个人,面对场中的那一方全空出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喷谁一头一脸。
这可真是有妙锦风范的毒舌了,虽算不得绝世名篇,但确确实实是把张信给喷了个狗血淋头。甚至也把在场的小伙子、老伙子们给统统骂了个遍,现场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平静之中。包括张信在内的年轻人们是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万万没想到人生竟可以彪悍到如此程度。而茹、翟二人,则是确实被骂得有些无法还嘴,毕竟人家是实打实的开国军功第一的将门虎女,这官司就是打到圣上面前都打不过。
“这下满意了吧?!”徐妙锦扭头对徐钦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起身便要走。
也顾不得徐妙锦了,这家伙可真会惹事儿,徐钦见这等事态,马上就向两位尚书大人道歉。
“还请恕庵公、泰兴公恕罪,我这叔叔这里有点问题。改日再向诸位赔罪了。”说着还徐钦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徐钦!”徐妙锦虽然没听到他说的什么,但见他竟依然做着,顿时拿出了长辈架子。
“下次有时间,小子再回请二位,算是致歉!诸位抱歉了!有点儿不灵光!”快速和两位尚书大人告了罪,又趁徐妙锦转头的功夫,一边向全场道歉,一边指着脑袋说到。
亏得徐钦反应迅速,而且姿态也拿得极低,众年轻官员虽然挨了骂,大多却也是不以为意。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文人而言,这等狂傲之徒也并非罕见,反倒是大多对徐大少如此低姿态的态度颇为敬佩。何况不少在京师混迹得久了的,大概这时候也猜出这位的真实身份了。
只是作为第一顶缸者的张状元还有些想不过,诗文才华上输给徐钦他心服口服,可是因为这种憋屈的缘故输了,还输成了如此难看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不甘心。况且这也不算他完败,较量该继续下去才是,怎么对方就拔腿要走呢?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藐视他,于是他也顾不得对方可能的身份了,抬手就想拦住她。
徐妙锦快步走向楼梯口,怎料他突然伸手阻拦,差一点点张信的手臂就撞上她的胸口了。
“啊!该死!”徐妙锦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出身将门世家,自然也练过两手,反应速度极快。状元郎袭胸不成,被她顺利闪避开,并且顺带抬腿就在他小腹上来了一脚漂亮的侧踢。
“你干嘛!”徐钦连忙抢上前去,拉住准备追加制裁的徐三小姐。
“你该问他干嘛!送本,本公子回去了!”
说完,也不理睬像虾米一般蜷缩在场的状元郎,拉着徐钦就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