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遥一路收拾好情绪,聚了一面水镜瞧了瞧,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径直转过宫墙,进了龙泽的御书房。
值守的侍卫之前有得过龙王不许阻拦乐遥的命令,放任他通过。
乐遥立在门外,一只手抬起按在门上,听到紧闭的门扉里传来隐约的谈话声,一时犹豫了,没有推门。
倒是屋内的人察觉到了门外有人,停了说话声喝道:“什么人!”
被发现了,乐遥索性推门进去了,龙泽和红水的视线一并投过来,大太监荣全侍立在龙泽身后,也是看向他。
龙泽看到他,脸色明显的不悦:“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处理政务吗?”
这种被人齐齐注视的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人示众一般,龙泽又是这般不耐烦的态度,乐遥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我有事问你……”
红水已经入朝为官,见乐遥这么说,收了手中正在指点商讨的书册起身告辞:“陛下,臣先告退……”
“不用走,你留着,”龙泽拍下折子,看向乐遥,目光冷淡不耐,“什么事?”
这目光又刺到了乐遥,他几乎没有勇气说话了,凝滞良久,在龙泽愈发不耐的目光中,终于哑着嗓子轻声开口:“你把账本都给了句修乐?内府库和国库都给他了?还任他为官?”
“他有才,担得起这份重托。”
乐遥一阵无言。
他很想问,我管理别庄资财也不曾错漏,再给我几天就能适应了。
他想问,我也能担得起,我也想帮你,你为什么不能多信我一点。
“可是,你是从我手里夺走送给他的……”许久,乐遥只喃喃出了这么一句。
龙泽冷冷看着他:“你就是为了问这个?”
“所谓资财,不过暂且交给你打理,何时成了你的东西?本王的东西想交给谁就交给谁,何来抢夺一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乐遥难堪地揪紧了衣摆。
“再者为君者任命臣子,观其才置其官,句修乐的确做得比你好,你就是嫉妒也没用。”
“我没有!”乐遥急得又红了眼睛。
龙泽却毫不停歇,冷眼看着涨红了脸的人,神色间又带了几分厌烦:“我与句氏少爷的事,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你怎么还是揪着他不放,一定要跟我,跟他作对?”
“我不是跟你作对!是他……”
“我正在与大臣商议政务,你就这么直接闯进来,懂不懂规矩礼节?!今日来的若不是红水,其他大臣看见了会怎么想?仗着恩宠胡作非为,你能不能懂事点!”龙泽端坐上位神色冷厉地斥责。
怒气之盛威逼人心,红水和荣全纷纷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在现场。
乐遥颤着声音,泪水一点点蓄满眼眶:“是你说过的,龙宫之中畅行无阻……”
“原是看你懂事才嘉奖你,哪知竟是个不知轻重胡闹的!往后不再许你特权,出去!”
乐遥站在原地不动,咬着唇含泪看着他。
龙泽怒极拍案:“朕的话听不懂吗?来人!”值守侍卫应了一声,跨步进门。
泪水不知何时滑下,乐遥凝望着他低声哽咽:“龙泽,你变了……”
不等侍卫上前,先自己转身走了,一路垂着头擦泪,慢慢消失在远处。
书房内一片死寂,从未见过素以待人有礼著称的龙王发如此大的火,红水和荣全低着头不敢说话,龙泽闭目揉着眉,脸上的怒色慢慢平息。
红水瞧着龙泽脸色好了,小心地试探着问道:“陛下,这白乐遥……”
龙泽嗤笑一声,随手翻开了折子:“乐伎之子,心思狭隘,登不得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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