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兰原本是率军驻守在越国边境的,但现在边境上七派和魔道正打得火热,哪里轮得到凡人军队插手,所以便被调回皇城周边充当禁军。
可这皇城那么大,凡人那么多,洛虹又不好展露修为,着实不好找她。
一番苦思后,洛虹想到了与韩老魔交易无名敛气术的萧家祖孙。
萧老头子有炼气九层的修为,这在散修中已不算弱了,他们久居皇城,定然会凭借修仙者的身份结交一些权贵。
若他们肯协助,借其人脉在军中找一个少女将军,想来不是难事。
进门前,洛虹就用神识扫过了整座酒楼,没有发现萧家祖孙的气息,他也不心急,慢条斯理地品尝起店小二做主上的招牌菜。
待夕阳西下,明月高升之时,一位一头青发的老者带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从后门走进酒楼,二人脸上皆有喜色,似乎今日在外有意外的收获。
“爷爷,这回在地下坊市竟然能碰巧遇到有人出售黄龙丹,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少年刚关上后门,就一下安心起来,说出他憋了一路的话,雀跃撒娇的样子简直就如同一个少女。
“给你,服用了丹药要好好修炼。”
青袍老者看向少年的目光怜爱之极,将刚刚交易来的丹药塞到少年手中。
“嗯!有了这丹药,不用一年,我就能突破炼气六层,到时离成为炼气后期的大高手,可是又近了一步呢!”
少年宝贝地将药瓶捧在手心,迫不及待地朝房间走去。
青袍老者听少年这么一说,眼神中的怜惜立刻变成了痛惜,他十分清楚对方的心思。
想修炼到炼气后期,还不是想参加升仙大会嘛,可那升仙大会着实太过凶险了啊!
青袍老者无声叹气,他既不忍规劝少年安心做个散修,别想筑基改命之事,又不忍看着少年走上要命的升仙擂台。
愁也~
这时,洛虹见这二人没有来酒楼这里查看生意的意思,而是直接往后院的住所而去,便操控怜飞花身上的禁制,主动放出一些法力气息,伪装成炼气八层的修仙者。
神识中,祖孙俩的身形同时一僵,对视一眼后,老者在前,少年在后地靠了过来。
洛虹抿了口酒,微微一笑,他们现在的感觉应该就是突然发现家中进了贼吧。
青袍老者刚上楼,洛虹就用分神操控起怜飞花身上的禁制,只见其拿起酒杯,朝青袍老者微微拱手。
此人竟能看破我的修为!
青袍老者一惊,他上来只是为了确认自家酒楼没来什么麻烦的人物,想不到对方竟然发现了他。
他将右手伸到背后,做手势让少年不要上来,沉着脸上前道:
“二位道友,老夫可有得罪之处?”
要不是酒楼二楼还有别的食客,青袍老者不想暴露身份,而且对方的修为要比他低上一层,他是不会靠上来的。
“道友?老爷子,你也是修仙者?”
洛虹故作一惊,手掌放在嘴边,低声问道。
青袍老者一愣,他刚才没仔细查探洛虹的修为,只是下意识地以为与修仙者同桌的必然也是名修仙者。
听洛虹这么一说,当下法术与神识并用,仔细查探了对方一番,结果没感应到一丝法力气息。
竟然真是个凡人。
青袍老者吃惊的同时,心里也放松下来,只有一个炼气八层的修仙者的话,是敌不过他们祖孙二人联手的,当即咳嗽了两声。
“道友不必吃惊,我这相公的确是凡人。我夫妇二人初到皇城遇到了些许难处,故而想找一个同道相助。
吃酒时碰巧感应到二位的气息,这才暴露气息将二位引来,若有惊扰之处,还望见谅。”
怜飞花语气淡然,举止却很客气,举起酒杯敬了青袍老者和从后头走来的少年一下,赔罪似的干了一杯。
“难处?道友可算找错人了,我祖孙俩都是散修,身无长物,怕是帮不到贵伉俪什么。”
听这意思,怕不是灵石上有难处,难道真有初次见面就问人借灵石的修仙者?
青袍老者面上一僵,保持着戒备。
“仙长莫忧,我和夫人不要财物,只想请仙长帮忙寻个人。此人也是修仙者,与我夫人祖上有所渊源。我夫妇二人只知她在皇城军中任职,却不知具体在何处。
仙长在此经营酒楼多年,想来人脉通达,寻个人应该不是难事的。”
洛虹起身拱手一礼,道明缘由。
“这......我祖孙俩素来低调,与皇城中的权贵结交不深,恐怕真的帮不上忙,二位莫怪。”
青袍老者想了个借口拒绝道,心想谁知你二人是寻友,还有寻仇,这等麻烦是我萧老儿可不参合。
“道友莫急着拒绝。相公,别舍不得了,找不到钱妹妹,我的伤可不知几时才能好。”
怜飞花取了两个空酒杯,往洛虹面前一推。
“为了夫人,我怎会舍不得。二位,此乃在下酿制的灵酒,虽不是上乘货色,但用来买个消息应该是足够了。
嘿嘿,夫人,这塞子一开,我的酒瘾又犯了,可否小酌一杯?”
洛虹拿起玉龙葫,揭了盖子,给那俩空杯倒满后,将葫口放到自己酒杯上方,谄笑着道。
“相公你可真是,我又从未限制过你饮酒。”
怜飞花淡淡地道。
“得限制,得限制,这每一块灵石啊,都不能浪费的。”
洛虹自语着倒了小半杯,仰头一饮而尽,满脸幸福回味的表情。
“爷爷,是灵酒耶!”
少年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上前一步拽着青袍老者的袖子,吸溜着口水道。
“是灵酒,是灵酒,真香!”
萧老头闻着这醉人的灵气和酒香,一时有些恍惚,但老辣的阅历还是克制住了欲望。
“道......不,小友,这灵酒是你酿制的?”
“哈哈,仙长,你可别看我是个凡人,但我可是在黄枫谷打过长工的。这酿制灵酒的本事,就是我在那时学的。”
洛虹轻笑一声,给玉龙葫塞上了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