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恒早已今非昔比,他如今大权在握,乃是都城里人人追捧的天子近臣,一身气度卓然,官威深厚。
听闻齐朝雨的话,他执壶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秦少恒脸上浅淡的笑意迅速敛去。他回头看了一眼仍旧紧闭红漆宫门的芙蕖殿,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茶,将问题扔了回去:
“我一个作臣子的又能对女王陛下的决定有什么想法?”
齐朝雨心里是真的着急。他太清楚自家阿姊的性格了,和前几次的试探不同,这一次她是真的动了要给自己选个王夫的念头。
距离宗族大会结束,也就是灵韵开始闭关起,到现在已经有七年时光了。不知是不是灵韵曾给他们投喂过丹药,又当着他们的面顿悟过的缘故,从进学开始,齐朝雨和秦少恒就表现得比同龄的其他皇子要更加聪明,体质也更加出色。
比起心性纯良有着赤子之心的齐朝雨,秦少恒简直是智多近妖,让人畏惧。
流浪的经历让秦少恒的本性要比常人更加凉薄,对待外人时,可以说是十分冷血无情。他能够算无遗策,将每个人都看做一枚枚待价而沽的棋子,让棋子可以心甘情愿地被摆放在能够利益最大化的位置上,大多数时候他理智得几乎不像个活人。
但对待这群从薄姑城一路走来的同伴,秦少恒却是相当照顾。就连并不受人待见的罗万镇,他也能看在匡夫人的面子上,偶尔帮衬一下。
偏偏这人太过执拗,性子简直比驴还要倔强。
齐朝雨将他对阿姊的喜爱都看在眼里,那种看见心上人时眼中的欢喜,哪怕拼命隐藏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痕迹的。
阿姊也是,明明是个面对朝臣死谏也能面不改色的王者,在政事上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在感情上却变得患得患失、畏首畏尾。因为这么个死不开口,不肯交付心事的河蚌,一直找各种理由推拒太上皇和大夫人的指婚。
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却跟憋着一口气比赛一样相互拉扯,谁都不愿意先开口,仿佛先开口了就会输掉一切一样。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再这么拖下去,阿姊万一哪天真的找了个自己喜欢的王夫,我看你上哪儿哭去。”齐朝雨已经与自己喜欢的女娘定下了婚约,因此更加担心这两头倔驴。
人生短短几十年,若是错过了,便真的是一生都错过了!
秦少恒很清楚齐朝雨说的这些,他面无表情的将茶盏放下:“还需再等些时日。”
齐朝雨这个气呀,咬牙切齿问道:“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阿姊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来年阿姊就会成为二十岁还未定亲、成亲的老姑娘,你觉得她还能凭借自己,一个人对抗朝臣,不让他们往后宫里塞人多久?!”在寻常百姓家,这个年纪女娘早就已经是几个娃娃的阿母了!
秦少恒茫然了一瞬,将目光投向上方芙蕖宫宫殿的匾额,看着那镶嵌了金边的大字,似是惆怅地叹道:“应该不会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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