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穿着一身飘逸舒适的浅青色常服,腰身上一条藏青色腰带,金色丝线绣着蟒纹,正中间是一颗硕大的羊脂玉。
身上好闻的松香味儿,被药香味儿盖住。
“嗯。”
长乐低着头闷闷地回应他,眼神闪躲着他的目光。
“王妃武艺高强,若为男子定然是位以一敌百的猛将。”
“哈哈,是吗?我还从未想过。”
长乐尬笑着,头低得更低了。
她的视线忍不住往他头上看去,往日光滑细腻,饱满圆润的额头,现在被包裹着。
可能是因为头破血流而失血过多,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如枫叶般嫣红的唇也没了血色。
月牙和安合站在屋檐下一起,在长乐听不见的地方小声嘀咕着。
“王妃在家时就这样想过,可惜身为女子,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可用。”
“王妃是不是因此郁郁不得志,而身患癔症?”
月牙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对劲,癔症不是骂人的话吗?
“安合哥,你怎么说王妃得了癔症?你若不是我邻家哥哥,我定要把你绑了,拖去向王妃请罪。”
她气鼓鼓的,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满。
“那王妃怎和传闻中的柳家大姑娘大相径庭?”
“大相径庭……”
月牙不懂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就是性格大变,和以前不一样了。比如以前端庄优雅,现在疯疯癫癫。”
“哦,这样啊。王妃没有得什么癔症啊,她一直都是端庄优雅的。”
月牙自豪的眼神与语气,让安合露出了老人、马车、和看不懂这破书写得啥的表情。
“王妃,该用膳了。”
月牙带着擦汗的帕子,踩着点过来。
“王爷,不如先去用膳吧。”
长乐收好剑,声音细若蚊蝇。
“去吧。”
梁玄明很是配合,只字不提自己这头是怎么被她推倒,然后在踉跄之中磕在马车的车轱辘上,搞得他额头磕得鲜血直流这件事。
但是这还用提吗?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在一顿早膳中,长乐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似的演绎了什么叫做关怀备至。
“王爷,吃这个鸡蛋吗?我给你剥。”
长乐将手中的鸡蛋递给梁玄明道。
“沾点这个酱汁,我特意调的。”
梁玄明接过来咬了一口:“嗯。好吃,不错!”
接着又看向她:“对了,昨日王妃不是还要去看变戏法吗?”
“这不是去晚了,满座了吗。”
长乐端着肉米粥,还有些遗憾地说。
“不如下次,我陪王妃去吧。”
梁玄明提议道。
“王爷怎的还有时间陪我看戏?不用回边疆吗?”
成婚两年,梁玄明在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进宫议事,就是述职。
每每回来,也是连顿安稳饭都吃不上,立马就要走的。
他因为回京城参加太子大婚,在京城呆的这半个多月比她从赐婚到成婚,再到太子大婚前的次数都多。
他手握重兵把守边疆,如今又迟迟没有回去,恐怕太子的拥护者会找个由头参他一本。
说不定,还会乘机将兵权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