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虽说广中经济协作试验区挂的是中部与广粤两省的牌子,但真正的经作区权限已经在燕京。无论是中部省还是广粤省,已经失去了对经作区的权力掌控。
然而,容海失望了。
许一山似乎还是当初的那个许一山。他丝毫未见改变,他的圆滑不在妥协上,反而让容海感觉出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陈州之行,容海可谓是灰头土脸。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许一山一意孤行?
很显然,燕京的态度是不希望他重启救援工作的。梁国明用了一招缓兵之计,邀请他出国访问。虽说后面再无消息,但只要细细一想就不难明白,梁国明的邀请,无非就是在暗示他不要重启救援。
陈州市的态度更是坚决。他们强烈反对许一山对易章矿难翻历史帐。闻化更是将话说到了极致,如果重启救援,就是挑起地方政府与经作区之间的矛盾。
整个局面几乎是呈一边倒,除了中部省委的陆书记,似乎再没人支持他重启救援。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许一山在遭遇各方的强烈抵制的时候,应该要学会知难而退。
毕竟,大家都是在场面上混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将人逼到墙角,并非是胜利。相反,可能会激化对手绝地反击,来一个两败俱伤。
可是许一山就是许一山,他咬定的目标,即便死,也不会松口。
谁心里都明白,易章矿难必须成为死局。只要许一山还没放弃,谁都睡不安稳。
但是,谁能让他放弃呢?
回去桔城的容海,接连几天都彻夜难眠。
许一山成了一根深深扎在他肉里的刺。如果不将这根刺挑出来,他寝食难安。
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在燕京组织部门来中部省考察许一山的时候,他不该替他美言了。
容海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幼稚可笑。他想,许一山往上走,是势不可挡的事实。与其栽刺,不如种花。人都会感恩,他许一山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他说了话。
许一山越往上走,他觉得越开心。因为一个人到了一定层次的时候,会用另一种眼光来审视这个世界。他相信许一山的世界观会随着他的晋升而发生改变。
容海确实从没将许一山当成自己的对手。他只希望与许一山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但是现在这段距离似乎在日渐缩短。
他突然有个强烈的感觉,易章矿难的真相或许会成为他仕途上的一场滑铁卢之战。
阻止许一山揭开易章矿难真相,势在必行。可是眼前的情形,似乎没人能阻止他。
不过,他这次陈州之行还是有些收获的。他发现,经作区的邱和秘书长似乎是与他同船过渡的人。
容海并不了解邱和,他只知道邱和是梁国明在霞山市当市长时的办公室主任。对于容海来说,邱和这种带着明显地方特色的官员,与他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但有一个不可否定的事实,那就是邱和的领导,燕京的梁国明是个如日中天的人物。
到了容海这种级别的领导,都是带有特别明显的派系背景的。没有派系背景的人,很难走到他目前的这个高度。
容海的背景是谁呢?可能连他自己都不太有个清晰的概念。
但是,现在的情形逼迫他必须作出抉择,梁国明成为容海首选的派系背景对象,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