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儿进入里间后,悄声听外面的动静。
隔着屏风什么也看不到,她只听到顾言走到床榻边坐下,随后又起身离开。
帘帐门哗啦一声,四周再无声音。
宋墨儿扑到床榻上,双脚用力扑腾好几下,总算宣泄完心中的激动。
她仰起脸,双眸满是水润,耳根红透。
“谁担心了。”宋墨儿低声自言自语,音调中的撒娇连自己都瞒不过。
如今想来,宋墨儿也察觉到自从得知顾言中毒后,心中太过焦急。
可……那也不是顾言轻薄她的理由啊。
刚刚两人那么近,顾言还继续要靠过来。
宋墨儿将脸埋到被子里,拒绝去想如果她不逃走,顾言接下来要做什么。
平日里宋墨儿换上男装,有时与顾言相处也会忘记分寸,现在回想,竟然连毫无绮念的接触都好似变了味道。
耳旁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宋墨儿在如鼓的心跳声中,竟然渐渐睡着了。
睡梦中,宋墨儿回到被顾言按到帐墙的那一幕,梦里的顾言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过分年轻的脸。
这次,宋墨儿没有逃开,眼睁睁看着顾言越来越靠近……
“宋姑娘?在吗?”
顾言的呼唤声伴随着指节敲击屏风的清脆声响将宋墨儿唤醒。
“啊!我在!”宋墨儿坐起身连忙应道。
她用手轻拍自己的脸,又匆匆跑到铜镜前查看自己。
“我来叫你吃晚饭,不着急,你慢一点。”
顾言慢条斯理的声音不光没让宋墨儿平静下来,反而让她不禁想起刚刚的梦。
等宋墨儿勉强将自己打理好,才轻呼一口气,强装镇定的走向外间。
她见到顾言,视线瞬间下移,努力挥散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梦境。
“走吧。”顾言全然不知,带着宋墨儿前往中军营帐。
周牧领着众将在营帐中宴会,顾言进来后拉着宋墨儿走向何瑞康等人。
当顾言去牵宋墨儿手时,宋墨儿触电一样缩回去,顾言没多想只是放慢脚步将宋墨儿引到座位。
这其实是周牧为了迎接顾言而举办的宴会,兴庆城还未击破,宴席上周牧也在和众将商议攻城策略。
周牧看到顾言坐入宴席,神色上没有丝毫不满,心中微微放松。
他和众将说起最新的安排:“本将已经派使者进城,兴庆城中可能并不是前朝逆党,为了百姓的安危,先诏安,避免疫症在城中进一步肆虐。”
大多数将领闻言都很高兴,能诏安谁也不想打个你死我活。
更不用说城中的贼人动不动就把生病的百姓赶出来抵抗。
不过也有不满的。
蒋仇竖起眉毛,粗声喊道:“死了那么多兵,诏安?美得他们!”
“蒋仇!大局为重。”周牧冷喝道。
傍晚蒋仇的营帐被周牧拨给顾言,只能和其他将领挤在一起,气闷的他来到宴席上就开始闷头喝酒。
此时酒劲上来,蒋仇嘴上开始没把门的。
“屁,那群王八羔子有什么大局,不是前朝逆党也该死。”
有将领见周牧脸色阴沉,连忙去拉蒋仇。
“公若,醒醒酒。”
“老子清醒着呢!”蒋仇大力推来拉他的将领,对方摔在一旁,撞到旁边的桌子,哗啦啦响了一片。
周牧气的一掌拍到桌子上,正要发火,就见一名军士跑进来。
“报告将军,城中逆贼把派去的使者杀了,如今人头正挂在城门上。”那名军士跪在地上说道。
营帐中气氛瞬间转冷,周牧下意识看向顾言,见他没有露出责怪之色,才咬牙道。
“既然逆贼如此,那就打。”
平时周牧也不是冲动的人,但如今圣上就坐在旁边,他怕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他将领不明白周牧的心思,连忙有人劝解道。
“将军三思,如今已经围城多日,城中肯定缺粮,只要我们耐心耗费一些时日,定能兵不血刃拿下兴庆城。”
“是啊,京中增派迟迟不来,半数兵将都已经感染疫症,军心未定,强攻恐怕不行啊。”
蒋仇眼见周牧难得同意进攻,急忙站起身反驳。
“你们可知如今城中百姓过得怎样日子?每一天都在耗费百姓的命,必须尽快进攻!”
有将领不满道:“我们不知道吗?蒋将军你说靠什么打,靠那些染了疫症的兵卒冲过去杀敌?还是让那些健康的兵卒攻城时也感染疫症?不打的话还可以震慑城中逆党,如果攻城失败,后果你能承担吗?”
对方问的蒋仇哑口无言。
蒋仇也知此时进退难行,心中憋着火气。
他抬头正好见到顾言几个人如常吃饭,与争吵不休的众将领格格不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不是京都来的吗?增派的兵呢?”
蒋仇气的转而将火气撒到抢他营帐的顾言身上,说话间拿起杯子掷了过去。
青铜杯摔到顾言所在的桌角,滚落到地面,里面酒水溅出一片。
与此同时,扑通一声,周牧吓得跪倒在地。
“周将军,您没事吧。”蒋仇以为是自己的过失,连忙上前去扶周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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