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瑾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刘景瑞已经拿起了镜子,竟然是灰蒙蒙的镜面,真奇怪,他看向韩瑾,猜测了一下,“难道和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有关?”
韩瑾并不担心被抢了机缘,而是担心有什么危险,不过见没什么情况发生也就放下心来了,有些迟疑地说道:“可能……”
话音未落,灰蒙蒙的镜面突然亮了一下,刘景瑞的眼神在镜面亮的那一刹那便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好像没了灵魂似的,与此同时,镜子中出现一个清晰的人影,若是刘景瑞看见了,便能认出那是他真正的模样。
见到没了动作的刘景瑞,韩瑾察觉到什么,他猛地抢过镜子,可刘景瑞还是没什么动静,他心头一突,看向镜子,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又看了看刘景瑞,就在他移开目光的瞬间,镜面又闪了一下,一个人影也出现了,而那人影的模样,却不是韩瑾此时的样子……
梦幻唯美的白玉凉亭中,慢慢弥漫起白雾,韩瑾与刘景瑞相对而坐,两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没有动作,而看他们的眼睛,整个人好像没了灵魂,只留下躯体,此刻,时间似乎停止了。
元启三年,易将军府
正是黄昏时候,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晚霞,瑰丽无比,那红彤彤的颜色很少见,街上来往匆匆的行人时不时地抬头看上一眼,发出一两声惊奇的感慨。
将军府里,一间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房子中传来痛苦的叫声,一声盖过一声,听得让人心头发紧,房外守着几个神色凝重的下人,丫鬟们时不时地从里边端出来一盆盆的血水,唯有产婆紧张的声音在院子中回响。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锦衣二十出头的青年急健步地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伟岸,容貌清隽,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生今世的耀眼黑眸格外吸引人,他身上的气质很复杂,有着自己独特的空灵儒雅,却又有着干脆利落的果断与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奴婢(奴才)见过将军!”青年一进院子,院子里的下人们连忙请安,低着头的身子瑟缩着,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似的。
青年目光冷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这时候,一位老嬷嬷捧着一宝剑双手奉上,青年接过宝剑,拔剑出鞘,立于门外,恍若门神一般,令邪祟不敢靠近,他看向进入院子的一管家装扮的中年男人,问道:“大哥呢,他怎么还不回来,他不知道嫂子今天临盆吗?”
这青年便是齐国最年轻的将军易泽瑞,被齐国百姓称为战神,他十三岁上战场,年仅二十六便位居武官之首,手中更是掌握着令皇帝都敬畏的军权,他行事果断,战功累累,明明一身的清逸脱俗的气质却偏偏上了战场。
“回将军的话。”管家加快步伐走到易泽瑞的面前,连忙恭敬地回答,“大人外出应酬尚未归家,奴才已经派人去通知大人了,大夫人今天中午刚刚发动,产婆说夫人这一胎很稳,肯定能顺产,所以不必太过忧心。”
管家口中的大人便是易泽瑞的大哥易泽祥,只是个翰林院的小官员,为人迂腐固执,又贪好美色,每天流连花丛,不思进取,可偏偏是这样的人,最得易家老太太喜欢,所以他更是敢在易泽瑞头上作威作福,就连他如今的夫人,也就是继室,曾经是易泽瑞的未婚妻。
“嗯!”易泽瑞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点点头表示了解,管家是往委婉了说的,他了解自己这大哥的性子,说什么应酬,应该是去青楼楚馆了。
屋内产子的是易泽祥的妻子,名唤甄秋乐,是太医院首甄郸的掌上明珠,阴差阳错之下被迫嫁给现在的丈夫,她容色美丽,易泽祥很是满意,新婚之后小夫妻两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不久甄秋乐便怀上了,本应是怀胎十月才生的,但是却因为意外提前一个月发动了。
像妇人生子,本来需要作为丈夫的在门外持宝剑守门的,但是易泽祥不在,只能由作为兄弟的易泽瑞顶上了,听着里边痛苦凄厉的叫声,其实他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甄秋乐只是他曾经的未婚妻而已,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所以谈不上什么感情,对于她被哥哥抢了也没什么感觉。
夜幕降临的时候,易泽祥终于回来了,他是一个长相俊雅的男人,风度翩翩,就是气色有些不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上还有着胭脂水粉的味道。
易泽瑞把宝剑给了他后就退到一边了,这时候易家人都焦急地在院子里等候,这毕竟是易泽祥的第一个孩子,本来他这个年纪应该孩子绕膝才对,可惜直到现在才迎来他的第一个孩子,不少人都怀疑是不是易泽瑞手中人命太多,坏了易家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