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蓟城,大窑子村。
这是一个十分祥和平静的村子。
这个村子位于城市的边缘地带,贫富差异呈两极分化,穷的是真穷,富的是真服。
穷人多是世居的老人,他们的子女大多都到了城市里打拼,他们年纪大了,只想守着这一方祖宗留下的土地。
而富人则多是盯上了这里的环境风水,不远万里特意跑到了这里购地置房。
边缘地带也有边缘地带的好处,城市里梦寐以求的优质环境,在这儿却压根儿不是事儿。
此时正值盛夏,灼人的日光占领着“高地”,放肆的耀武扬威着。
富人们都躲在偌大的别墅里,吹着空调唱着曲,吃着冷饮刷着剧,好不快活。就连拴在村子口的大黄狗,这个时候都机灵的藏到缸口般粗细的老树边儿上,在阴凉的树荫下“哧拉哧拉”的喘着粗气。
而穷人们却还都在田地里辛苦耕作着,皮肤被晒得黝黑,汗水浸透着短衫。
以往他们都是各干各的,鲜有聚起来的时候。但今天不一样,所有人都围聚在一块儿,丝毫不在意人挤人所造成的那种闷热。
“刘老头,不会是你杀咧人然后埋在了地里吧?”人群中,有人质疑着。
“你放屁咧,俺老汉平日里是个啥样子的人,你们大伙儿心里不清楚吗?”一个头戴斗笠,面目沧桑,脸上还留有些许花白胡茬的老人家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情绪激昂的说着。
“刘大叔你放心,我们大家伙儿都没有冤枉你的意思,你也知道尹大哥这个人就是嘴欠,没啥坏心眼,你也别往心里去。这样,你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些尸骨,我们大家也帮你琢磨琢磨,出出主意。”
人群中央,一个留着一头短发,身材健硕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指着地上那一半儿显露,一半儿还埋在土里的尸骨说道。这名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虽然说着一口普通话,但不难听出话里话外的那一股子东北味儿。从周围人对他的称呼里可以知道,这名年纪不大的青年竟然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以他的口音再加上他的年纪,不难猜测,他应该是一位响应“下乡建设”政策的大学生村官。
“俺老汉还跟往常一样,六点就来到地里咧,寻思着趁着日头还没出来,没有那么热,赶紧干完赶紧回去。可谁能想,这一来地里,就看到一摊子这么个玩意儿。”刘大叔皱着眉苦闷道:“一开始俺寻思着,这是不是哪来的野狗把没吃完的剩骨头棒子埋俺地理了,俺还骂了那些个小畜生好久嘞。没成想,这刨着刨着,骨头棒子还越来越多咧,直到挖出个人脑袋,俺这才明白,这是人骨啊!然后这不就麻利儿把你给请过来了么。”
年轻的大学生村长一琢磨,说道:“既然刘大叔都这么说了,平日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也都知道,我也相信他,所以这件事儿大家伙儿就别往处传了,省的让别人说刘大叔跟咱们村的闲话。”
“这样,我先报警,反正刘大爷也是清白的,咱们也不怕查。然后小赵,你去把大伙儿都叫到这儿来,注意一个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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