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寂静一片,落针可闻,谁都没有想到康熙会留下一份有几分荒唐但细细琢磨又合情合理的遗诏,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康熙会如此心狠,这对于德妃,不,德贵人和十四阿哥来说实在是有很残忍无情,这恐怕是康熙对她的厌弃达到极致才会留下这份遗诏。
齐珞心中对康熙升起一分的敬意,看着一脸不可置信备受打击的十四阿哥,康熙此举也希望他能认清形势,子以母贵,他恐怕一点希望都不会有,尤其是在康熙灵柩之前宣布遗诏,宗室亲贵满朝大臣又有哪个会再支持十四阿哥呢?
至于德妃,齐珞也觉得很解气,她不是圣人,德妃一次次使得手段,她又怎么能忘记?德妃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在这道遗诏的打击之下,咳嗽吐血那还是轻的,脸色灰白,摊在地上,茫然的低咛“不会...皇上不会如此待我,一定不会的,你...”
手指着凌柱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狂“你手持的是伪诏,你这个奸佞小人,竟然敢如此大胆放肆...”
凌柱将诏书合好,嘲讽的说道“德贵人你还是领旨谢恩的好,这份遗诏用玉玺已然存档,甚至记录在大行皇帝的起居录中,而且加盖了先皇的私印,质疑遗诏可是罪加一等的重罪...”
十四阿哥突然起身,从凌柱手中抢过诏书,展开后双目仿佛要滴血喷火一样,一字一句的看着,攥紧遗诏,冲到了康熙的灵柩面前,狠狠的拍着棺木,仿若杜鹃啼血,哀鸣“皇阿玛,您怎么能如此狠心?难道只有四哥才是您的儿子?在您眼中我...我老十四又算得上什么,您竟然如此折辱儿子,到底儿子做错了什么?皇阿玛,您为何不言语?儿子...儿子心有不甘...”
一边猛拍着棺木一边不停的哭喊哭闹着,甚至用头碰触灵柩,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往常冲在最前面的九阿哥此时却没有声音,十阿哥在他身后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九哥,大局已定,您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宜妃娘娘想想?她虽然还有五哥,可...最疼爱的始终是您,又何必为旁人遥不可及的帝王宝座,费尽心血,白白的出头惹事?九哥,您还是好好的思量一下吧,我老十是实在不忍心见您往死路上走。”
九阿哥长叹一口气,偷偷的抬头看了胤禛一眼,也不由的暗自琢磨,他还能不能回头?有心想要上前,却听见宜妃咳嗽的声音,自己额娘泪眼朦胧的哀求的神情,让他止住脚步。
胤禛观察敏锐自然瞧出九阿哥的退却,紧抿着嘴唇,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站在高处盯着他此生最大的敌手八阿哥胤祀,看他会如何做?胤祀眨动着眼睛,身体仿若被钉住一样,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见胤祯的哀号之声,胤禛面露一分的敬意,他倒真是沉得住气,同时暗生警觉,能审时度势,他还真不能忽视小瞧。
齐珞想要抽回手,却被胤禛攥的更紧,低声喝止“别动,这样就好。”隐在他身后偷偷的撇嘴,但却真的不再移动,胤禛嘴角细不可闻的向上微翘。胤祥见胤祯闹的越发的不像话,上前两步揽住他的肩头,此时胤祯的嗓子已经干枯沙哑,额头红肿流血,流入眼中的鲜血更显得他狰狞疯狂,低声劝道“老十四,别闹了,你这样真的让德...让你额娘没脸了。”
“你是哪个竟然敢管我的事儿?”胤祯猛然推开胤祥,嘲讽的开口“我倒忘了,你一向围着四哥转?怎么他没赏你点儿?你额娘生前连个名号都没有,这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胤祥倒退了几步,听见这话,心中酸涩不已,想到他的额娘虽然晋封敏妃,确实是死后才追封的,德妃此时也清醒过来,摇摇晃晃的起身,上前几步抱住胤祯,哀怨般的哭诉“老十四,额娘的儿子,是当额娘的没用,让你受尽委屈,空有统兵的壮志,倾国之才却被...被奸佞所误,你皇阿玛是...”
胤祯猛拍着棺木,沙哑的喊道“皇阿玛,是哪个奸佞小人,儿子...儿子...”胤禛想要开口喝止,凌柱见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想到康熙晚年被他这些皇子逼迫的样子,落寞伤神,生恐祸起萧墙不得善终,甚至为了平衡朝政,明知吏治腐败也不敢出手整治,弄的百姓真是吃糠喝稀。憋了二十多年的火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凌柱出人意料的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康熙灵柩之前,抬头望着康熙的牌位,沉声说道“皇上,你宠信伴驾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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