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明亮闪烁的星星一颗一颗的镶嵌在仿若黑布一样的夜空中。胤禛放下毛笔,亲自将书案上的烛火挑得更亮,后又拿出紫檀木雕刻着梅花的盒子,将已经刻好的印章在手中把玩,指尖沿着印章上的刻字滑动着,眼中咄咄生辉,却平淡至极的开口“爷让你办的事如何?”
“回爷的话,皇上那已经知晓。”胤禛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将印章紧紧的攥在手里,眼里透着几分好奇“皇阿玛会如何决断?伯爵府还真不是不晓得死活。”
“主子,牵扯上致远公,皇上心中必定是恼怒的,再加上英武伯统兵在外,还有塞外遇刺的事,皇上这次恐怕不会轻易放过,用不用奴才再去...”
“胡闹,这事既然被皇阿玛用手段压下来,怎么能去凑热闹?”胤禛出声喝止,沉思了半晌叹气“你把尾巴都给爷收好了,此事只能到此为止,致远公的圣宠也不一定及得上那拉氏的‘护驾之情’先在皇阿玛心里挑起一根刺,兴许将来能用得上,若是皇阿玛...爷不会让她受委屈就是。”
“主子,福晋仿佛真的不在意那拉嫡福晋的名分,自从见过三福晋之后,福晋还吩咐秦嬷嬷要多准备些祭品。”觉察到胤禛目光不善,高福忙低头,暗骂自己的多事,劝说不到点上,“你先下去,把嘴都给爷闭紧了。”
高福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回身“奴才听闻伯爵府此次有两名秀女参选,其中一人同那拉福晋极为相似,福晋选秀时恐怕也会去,奴才担忧福晋到时会听一些闲言碎语,伯爵府传出来的流言也只是您爱重怀念嫡福晋。”
“难怪他们敢如此,原来有所依仗。”胤禛紧咬着牙根,语调中含着几分的怒意“年少夫妻,结发之情,好得很,爷倒要看看皇阿玛见到她时会如何?当初致远公以身护驾,十几年的君臣相知,爷就不信皇阿玛不会动怒,知会宫里的嬷嬷,那个秀女给爷留到皇阿玛阅看之时。”
“喳。”胤禛将手中的印章来回的摆弄,两次遇刺时的情景不断的在他眼前重现,凌柱用身子挡住了砍向康熙的刀剑,虽然情况危急,胤禛还是敏锐的发现康熙眼里那分感动,舍身护驾哪个都会说,但不一定人人都有舍身的勇气,胤禛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印章,喃喃自语“不管是否有安排,在危急时刻,只要被救过护过的人都不会忘,皇阿玛,儿子忘不了,您也会记得。”
胤禛将印章重新放好,提起笔继续在烛火下批奏公文,西北的粮饷,各地天灾的赈银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一直为康熙办差,又主管天下钱粮的胤禛自然晓得康熙盛世之下真实的样子,为了康熙的千古帝名他一句话都说不得,好在有凌柱的那场大胜,得来了赔款,若不然会更艰难。
虽然齐珞已经表态不会接待宗室福晋,但总是有人登雍亲王府的大门,也不好真的就闭门谢客,按照她们的品级,大多数齐珞是不见的,只有近支亲贵才见上几人。从同她们的闲谈中,加上秦嬷嬷收到的八卦消息,使齐珞对选秀有了更深的了解,原来八旗选秀,皇上指婚还真是有很多的讲究,是政敌或者有宿仇的,绝不会互相联姻,较好的有同一立场的也不得联姻,齐珞也知晓许多京城显贵子弟的品行,还有就是这届秀女哪个是一家女百家求。
等送走了众人,齐珞轻声感叹“以前没觉得,如今看来选秀还真是挺有趣的。”嘴边露出一分调皮的笑意,向秦嬷嬷眨眼“庄亲王世子,裕亲王可都是被这有秀女的人家惦记着,还有那个侯爵府的嫡女有意嫁入庄亲王府,难道她不晓得庄亲王世子空悬...”敛去脸上的笑意,齐珞眼底还是划过一分感动,随即将戒指放在唇边轻吻一下,重新展开笑颜,“王爷的晚膳安排妥当了?”
“已经都准备妥当,按您的吩咐用鱼肉做了丸子,清爽鲜滑,王爷一定会多用两碗饭的。”齐珞这才放心,对于胤禛的膳食她真的用尽了心思,他勤俭不喜奢华,但却挑食,肉类很少碰,有时齐珞都觉得胤禛还真像修行的僧侣。
“福晋,奴婢听说那拉福晋的娘家伯爵府此次也有秀女参选。”秦嬷嬷上前两步,对着还是一脸不在意的齐珞面露无奈,压低声音道“那两个秀女,其中一人见过的人都说同那拉福晋品性极为相似,您...”
齐珞将玻璃杯中的果汁喝尽,眼里透着笑意,轻声的说道“我相信王爷不会抬秀女进府,那拉家的那个秀女再像又如何?越是相像落在王爷的眼中越是...总之,秦嬷嬷不必替我委屈,她们在意的并不是我想要的,而我在意的。”将左手抬起,看着上面的戒指以及手腕处的佛珠,随即将左手攥成拳头“这些这就够了,至于无稽之谈,对我来说本就无碍。”
秦嬷嬷看着齐珞脸上透出的自信骄傲带有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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