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头上主意恐怕就是她出的,只要一想到胤禛被御史弹劾,被朝臣下绊子,康熙就觉得心中很是难受,觉得胸口发闷,拼命的忍住嗓子中的腥咸,衰弱的躺在暖炕上,微颤的手几乎拿不住佛珠,努力的撑起身子,李德全忙上前扶住,康熙疲倦之极,但眼中却透着精光“德妃,都是她的错,没有教养好老十四,还...还偏心,朕...朕不会轻饶了她,那一年清修给她的处罚还不够,朕,不会让她好过,”
“皇上,您请三思,就算不是为十四阿哥想,也要想想雍亲王。”李德全扶着康熙重新躺好,盖上了正黄绣龙的锦被劝道“皇上,您先歇一会,您为了江山也要保重龙体,天下百姓可都指着您呢。”
康熙攥紧佛珠,对于德妃屡教不改,又牵扯到胤禛,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惩治了,只能等到将来那一日,倒时新仇旧恨一起算,慢慢的合上眼睛,衰弱的轻言“朕先歇一会,你去传凌柱进宫,朕...朕想见他。”
李德全面露为难之色,瞧着康熙的暗黄的脸色,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炕桌,奏折等物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李德全暗自叹气,看来皇上是忘了,致远公被他恩旨去温泉庄子上修养去了,虽然皇上只给了他半个月,但这才不到三日,可皇上的样子要是无人开解也不妥当,找来了内侍“快马加鞭,去庄子上传致远公。”
凌柱接到了圣旨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风尘仆仆的进了皇宫,向康熙请安后,发觉他虽然身子衰弱,面色难看,但精神尚好,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如果康熙真的出事,没有安排好后世,那天下必乱,皇子们会争斗不休,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天下大乱苦得还是老百姓,凌柱也曾暗自动过心思,会不会有汉人乘势而起?但想到如今他的身份也就歇了心思,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康熙抬手让凌柱起身,对于他能这么快赶到,心中烫贴。可凌柱半晌不见动静“朕让你起身,你没听见?”凌柱抬头,脸上露着笑意“皇上,还是跪着好。”康熙盯着凌柱仔细观瞧“你是骑马回京的?朕说什么来着?”随即向李德全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致远公起身。”
李德全上前搀扶起凌柱,“多谢李总管。”忍着膝盖的疼痛,凌柱轻声道谢。也不管有没有规矩了,凌柱实成的坐在椅子上,实在是难忍肩上膝上的酸痛,其实就算能忍,在此次光景他也不会忍,这是多好的表现机会,不用岂不是浪费?用手轻轻的捶着,干笑两声“请皇上赎奴才御前失仪。”
康熙心中有冲动想要再次恩赏他,但想到老四,只能轻轻叹气,语气严厉的说道“致远公凌柱,朕的旨意,你以后不许骑马。”凌柱怔了一下,这是旨意那还得下跪,想要起身“你就不用再折腾了,朕瞧你的膝盖再折腾下去真的就废了。”
“奴才谨遵圣谕。”凌柱低头谢恩,康熙手中摸着一个紫檀木盖着上着锁的盒子,盯着凌柱半晌,心中有些犹豫,是不是能交给他?凌柱感到康熙复杂的神情,觉得还真是圣心难测,也只能坐直了身子任他打量了。
康熙有心将盒子递出去,最终还是慢慢的收回了手,他的忠心是可信的,但毕竟受制于身份,要真是成为...并不妥当。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另一个木质盒子拿出“你上前来。”
凌柱勉力起身,暗自埋怨康熙能折腾,来到近前,康熙拿着盒子起身,绕过御案,走进凌柱跟前,将紫檀木上锁密封的盒子递给凌柱,“朕百年之后,你在新帝面前,当着宗室亲贵,满朝重臣,宣读朕的旨意。朕信得过你,万不可有负朕所望。”
凌柱重新跪下,双手高举,接过盒子,沉声道“谨遵皇上圣意。”康熙满意的点头,亲自扶起他,凌柱觉得手中的盒子有千斤重,心中琢磨这不会是传位遗诏吧,要真是那样胤禛岂不是没有机会?不动声色的瞧了康熙一眼,抓紧了盒子,算了,到时要真不是胤禛的话,就助他行事好了,别人当皇帝,他可放心不下,这些夺嫡皇子的仇恨可是结得不小,不能让儿女和外孙受辱受伤,坚定心中想法,凌柱向往常一样应对着康熙,不一会殿内就传出康熙爽朗的笑声,李德全在殿外暗自感叹,还真得是致远公才行,抬头瞧见皇宫上头,布满的阴云仿佛也在康熙的笑声中吹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