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叶佳禾下午就出发去了邻市,陆景墨送完她,晚上有个应酬,也没回家吃饭。
直到夜里十一点多,陆景墨才回来。
他去儿童房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怕自己身上的酒精味熏到他们,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们晚安吻,便直接回到了房间。
远远的,他看到一个身影,在弯身铺床。今晚他喝得有点多,朦胧间,他忘了叶佳禾今晚并不回来,还以为是叶佳禾。
因此,他像平时一样,忽然从身后环住了女人纤细的腰。
直到何蔓蔓短促了叫了一声,陆景墨才大惊失色。
他慌忙放开了何蔓蔓,酒醒了不少,转而便是满脸的愤怒。
面前的女人一脸羞涩和惊慌,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先生。”
陆景墨瞪着她,斥责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谁叫你进来的?”
何蔓蔓委屈的撇了撇嘴,低着头道:“是夫人说,今天太太不在家,怕先生照顾不好自己,让我来帮先生铺个床。”
“不用了!”
陆景墨冷声道:“你听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这里!”
这时,何蔓蔓抬起头,眼中积蓄着眼泪,颤抖着声音道:“陆先生,蔓蔓真的没有坏心,只是想报答先生对蔓蔓的资助。我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是哪里做得不对,惹先生生气了?”
陆景墨无语地看着她,道:“你也是个堂堂医科大学的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做出一副受气的丫鬟样!我资助你,是让你好好学习,不是让你来铺床端茶倒水伺候人的!”
说完,他直接打开门,冷声道:“出去!”
何蔓蔓被他说的颜面无存,捂着嘴哭着小跑了出去。
陆景墨低低咒骂了一声,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这女的没有他的允许就进了他与叶佳禾的房间。
想到刚才自己还搂了她,心中便燃起了一抹罪恶感,他立刻冲进浴室,一边洗澡,一边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跟叶佳禾交代一声。
另一边。
何蔓蔓哭着跑出来的时候,张妈刚好将熨好的衣服放进儿童房里,出来就碰到了这一幕。
她眼中透着一丝警惕,快步走过去拦在何蔓蔓面前,怒道:“你刚才怎么是从主卧出来的?你哭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何蔓蔓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想到这老东西是叶佳禾的人,她便哭啼啼的,故意引起张妈的误会。
她摇摇头,像被人占了便宜似的,道:“我不能说。求您了,别问了。”
随即,她便匆忙跑走了。
张妈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燃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望着卧室紧闭的大门,她思忖着,好不容易才团圆的家,可别因为一个何蔓蔓,又散了啊!
……
翌日,叶佳禾开完会,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
因为,家里有她牵挂的孩子,也有她深爱的丈夫。
晚餐时分,陆景墨跟苏萍说了声他们明天就搬家。
苏萍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想阻拦,也拦不住。
吃了饭,两个孩子便乖乖的去房里看书了,而陆景墨则去书房办公。
叶佳禾回到卧室,好好泡了个澡,出来后,和往常一样铺床。
可就在她抖动被子的时候,一颗耳钉掉了出来。
她心下一惊,捡起那个银色的耳钉。
这并不是自己的,因为她从来没有买过这种款式。
可这个耳钉,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叶佳禾忽然想到了何蔓蔓。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何蔓蔓自从来到陆家,带的就一直是这一副耳钉。
叶佳禾心突然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何蔓蔓的耳钉会出现在他们的床上?
昨晚自己没有回来,他们……
叶佳禾不敢再想下去。
他不相信,陆景墨这么快就忘记了他的承诺,又开始重蹈覆辙了。
可是,这枚耳钉就像是扎在了心里,生了根。
如果不弄清楚真相,她真的无法释怀。
因此,叶佳禾将耳钉收了起来,去了厨房找张妈。
张妈当时正在熬八宝粥,她笑眯眯的道:“太太,您怎么来了?我熬点粥,等小少爷和小小姐晚上学习饿了喝。”
“张妈,我……”
叶佳禾欲言又止,想了很久,终于硬着头皮道:“我有件事,想问问您。”
张妈点点头,道:“您说。”
叶佳禾难以启齿的问:“我昨晚不在家,您有没有看见谁进了主卧?”
张妈一愣,神色凝重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难道,您……发现什么了?”
叶佳禾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追问道:“所以,您知道,是不是?您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是谁?”
张妈叹了口气,安抚道:“太太,您可千万要冷静啊,我告诉您,但您不能生气,咱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叶佳禾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是她把人想得太好了,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了陆景墨。
她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
叶佳禾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的望着张妈,道:“您说吧,我能接受。”
张妈愤愤地说:“我昨晚从小少爷和小小姐房间出来的时候,走到楼梯口,刚好看到何蔓蔓从主卧里哭着出来了。我当时就拦住了她,本想问清楚原因,可我问什么,她都不肯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这种事儿,咱们也只是猜测,毕竟,也没证据不是?您也别冤枉了先生。要不,您好好问问他?”
叶佳禾的眼泪当时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摇摇头,带着哭腔道:“不用问了。我今天在床上找到了何蔓蔓的耳钉……”
“啊?”
张妈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不要脸的丫头真的爬上了陆景墨的床。
叶佳禾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心也砰砰直跳。
她觉得愤怒和伤心已经占据了心脏,她终究还是没忍住,直接跑上了楼,要找陆景墨问个清楚,也跟何蔓蔓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