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
移门被拉开,刚才离开一会儿的叶初静出现在门口。他手里端着装有药以及水杯点心的托盘,几步走到独自出神的张寒时身旁。
把托盘摆到茶几上,他俯下、身,轻啄了一下张寒时的嘴唇,又探了探他的额头,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们身处的这间静室,灰白两色的墙与地面,黑胡桃木色的家具摆设,极为简洁利落。所有棱角尖锐突出的地方,都被包上了柔软的防撞垫,张寒时经常走动的几片区域,地面都被铺上松软厚实的地毯,即便不小心摔倒,也不用担心。这两天下来,要说一点也感觉不到叶大少的用心,那是自欺欺人。
“我没事。”张寒时摇头,回道。
低低“嗯”了一声,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在沙发上坐下,他拿起药片,将它们放到张寒时手心,“吃药了。”
张寒时并不像叶初静,得病就成了魔王,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就把苦涩的药片送进了嘴里,接过叶大少及时递来的水杯,三两下便将药咽下肚。
“几点了?”他问。
“快十点了。”叶初静一边答,一边将玻璃杯放回托盘。随后,又端起一只青花瓷碗,白嫩可爱的小块点心,撒上糖桂花,被装在碗里,精致得犹如艺术品。叶初静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张寒时嘴边,“来,试试这个。”
尝了口,张寒时有些意外。“杏仁豆腐?”
“对。”叶大少笑起来,摸摸他的头,如同猜对的奖励一般,“味道怎么样?”
过去他们在一起,叶初静偶尔有个头疼脑热,为哄他吃药,张寒时便常会给他做这道甜点,吃了后,他会比较容易安抚。谁能想到堂堂叶家大少,背地里竟嗜好甜食,这个男人太擅于克制伪装,以至似乎刀枪不入,只有曾和他最为亲近的张寒时发觉他这点癖好。
又被喂了一口,张寒时点点头,说话有些含糊,“唔……还不错,就是杏仁的味道淡了,可以叫厨师少放些糖桂花。”
一边端碗的英俊男人沉默片刻,才听他笑着道:“好,我会跟厨子说的。”
张寒时并不挑嘴,即使这碗杏仁豆腐味道稍差点火候,他还是干干净净吃完了。不知为什么,身边的叶初静似乎特别高兴,搂着他亲吻了好几遍,直到张寒时受不了推开他,才作罢。
“乐乐呢?”叶大少突然这么热情,他实在有些吃不消。
叶初静面带笑意,那对细长优美的眼眸光华内蕴,他盯着张寒时红润的嘴唇,露出意犹未尽之色。知道他疼爱儿子,还是马上回道:“在游戏室,邓女士陪着他。今天雨太大,小家伙原先还闹着要划船去湖心岛。岛上有株四百多年的木兰树,整个木兰湖也是因树得名,可惜现在花期已过……”
说到这里,叶初静不无遗憾,他想若是早春时节,满树繁花,云蒸霞蔚,树下站着他爱的青年,那灿烂景象必定美得惊心动魄。
收回思绪,叶初静目光又定定的瞧向张寒时——
“乐乐看来很喜欢这里。”沉默了片刻,他说。
听他这样讲,张寒时心中有数,微微一笑,他索性也直截了当挑明:“这两天我认真考虑过了,这里……很好。我很喜欢,乐乐也很喜欢,我想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与柳佳莹签下离婚协议,张寒时便主动提出从绿湾小区的公寓搬走,找个安身之所成了头等大事。这几年,除了替儿子存钱,他写书的稿费版税加起来,也算有了笔不小的存款。去年市地产业稍有回落时,他用积蓄置下了一套房产,房子虽不大,胜在地段不错,交通便利。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张寒时从未想过,他会再度遇上了他命里的劫,现在,他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张寒时斟酌着,想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显得不太生硬。过去他对叶初静说话从来不会顾忌什么,他们之间当然有争吵,甚至非常激烈,只是每次之后,两个人会用更快的速度和好如初。哪怕吵得最厉害的几次,事后细细回想,也是苦中有甜。
而现在,许是感情淡了,每每和叶大少共话,张寒时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障碍。即便肌肤相亲,隔阂感也不曾消失。这点,他想叶初静应当亦心知肚明才对。
一旁,见他犹豫,叶初静握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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