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目瞪口呆的愣了几秒,才勉强睁开眼睛看清她:“程一?”
程一早已摘了围巾藏身后边,镇定道:“你也起来上厕所?”
“啊,是。”
“我上完了,再去眯会儿。”
说完,程一就趁着姑娘没完全醒过来钻进房间。
房间灯没开,窗帘还拉着,没人醒来的迹象,估计大家都统一订了七点的闹铃,难得能晚起那么一两个小时。
程一摸回自己的床上,衣服也没脱,只脱了鞋子钻被窝里,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躺了几秒,她摸出手机给云深发短信:“回去了没有?没被发现吧?”
“没,放心。”
程一放下手机,一颗心彻底放松下来。
心一放松瞌睡劲儿就一股一股往上涌。
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眯了会儿。
大概也就是刚睡着的功夫,宋韵就把她给叫醒了。
房间里开灯了。
女生们叽叽喳喳的拿着洗漱用品去排队洗漱。
程一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盯着床板,非常不想动。
呵欠一个接一个打,眼泪汪汪的。
宋韵都洗漱回来了,见她还睡着,把洗漱用品收了,就一屁股坐在她床上,用力的摇晃起来:“起床啦起床啦,再有十分钟大厅集合了。”
程一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眼角还是湿的。
困成狗了。
宋韵盯着她的黑眼圈看了老半天,忽然出声:“昨天半夜去移山了啊?”
“......”程一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认床,昨晚没睡好。”
“以前也没见你认床啊。”
“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宋韵没再继续问下去,轻轻拍了她一下:“快起吧,别磨蹭了。”
程一用里揉了两把脸,起床。
洗漱,上厕所。
她动作很快,七点半,准时和宋韵下了楼。
大家伙一起在楼下吃了包子豆浆油条,启程出发去B大。
学校已经提前派人给B大交涉过,住的地方也是离B大不远的地方,这会儿一伙人声势浩大的往B大走。
程一云深走在后边,宋韵跟他们一起。
见着云深和程一的同款黑眼圈时,她愣了一下,看着云深:“你也认床?”
“啊......”云深摸了摸后颈:“认。”
“......”
大概走了有十几分钟,一伙人在B大门前停下。
门内的孔子雕像看起来非常的威严,教学楼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乍一眼看过去,就感觉一股浓重的学术气息迎面扑来。
不愧是百年名校。
走进学校里的时候,程一的瞌睡劲儿已经没了。
各班班主任带着各班学生开始四处参观。
不少同学兴致勃勃的拍了照,证明自己来过。
程一没拍照。
这个地方,明年她一定会来。
一定。
从B市回程的路上,整个车厢都异常热闹,大家都在讨论关于这次参观的感想,发言慷慨激昂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回去把自己泡进书海里。
就连那些吊车尾的都觉得自己还能在拯救一把。
于程一和云深而言,这趟行程,更像是给予他们一种坚定的信念。
关于梦想,关于高考。
回到岩城,孙丽萍嘱咐了几句,就解散了。
程一跟着云深回了公寓。
云深把贝壳给她。
有小有大。
还有海螺。
被海水冲的发白。
有种天然的好看。
程一欣喜的收下了,离开时,她问云深:“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我买了明天的票。”
这次放假时间本来就晚,这会儿距离过年已经只剩下十余天。
今年,他想早点回去,暑假在家待得时间太短了,云浅该很想他了,再不回去,该闹了。
程一背着书包脚步一顿,回头,给了他个拥抱:“明天送你。”
......
也没干什么,忙忙碌碌,好像十来天就到除夕了。
十二点,云深跟程一说过除夕快乐,就听到外面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烟花炸裂声。
他挂断电话,走回床边,云浅立刻缠住他的手臂:“哥哥哥哥,浅浅想出去放烟花。”
“放烟花很危险的,浅浅乖,咱们在窗户边看好不好?”
“不好,别的小朋友都有烟花。”前两天张妈带她去院子里玩,她看到别的小朋友在玩烟花,拿在手里可以转出很好看的花。
“浅浅......”
别的时候云浅都很好说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哄不好。
讲到最后,云浅眼泪巴巴的看着他,开始掉眼泪。
就是放个烟花而已,这么哭下去,怕她发病。
好半天,云深妥协:“好,哥哥带你下去,咱们就放一支好不好?”
“好!”云深立刻破涕而笑。
云深在仓库里找了小孩儿玩的那种烟花,都是他爸的朋友给送的,堆在这里也不知道多久了。
好在,还能放。
他拿了打火机,悄悄带着云浅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