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中,并且不知道这危险什么时候能到来。
不能接受治疗就意味着,这场病再也没有好起来的可能性,最好的结果是维持现状。
老爷子也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只能躺在病床上度过,想必他也不情愿活这半年了。
人总是这样,逃不过生死又畏惧死亡。
尽管如此,厉函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他表现得那么理智,可心底里却不停劝自己,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的。
黝黑的眸子轻轻阖上几分,半晌才沉沉舒了口气,“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我爷爷知道,都由我来说,你这边要保密。”
医生点头答应下来,“如果这是家属要求,我们会照办。”
——
厉函从办公室离开之后没有立刻回病房,而是找到了院长办公室,令君泽正在看唐婉的治疗方案,见他进来不禁一愣,“怎么样了?”
厉函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摔进沙发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睛被那白色刺的有点疼,“不好,时间不多了。”
令君泽翻动文件的手顿住,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什么?”
“嗯。”厉函说着眼睛再一次蛰红,抬手放在眼皮挡住视线,“就是你想的那样。”
办公室一时四下无声,令君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这个男人。
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就倒下了,谁又能想到呢?
“是刘林负责的手术吧,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想办法……”
“没用。”厉函打断他的话尾,语气之间尽是无力的怆然,“老爷子心脏已经有部分坏死了,除非换颗新的,匹配不匹配,会不会排异先不说,九十岁的人真的折腾不起了。”
令君泽心里也不是滋味,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他身边,深色复杂的看着那软趴趴躺倒在沙发里的男人,“阿函……”
“你不用劝我,我都知道。”男人嗓音在瞬间啥呀,被压强压着的酸涩,“什么也不用说,我只是觉得在你这会让我好受点。”
回到病房,看到见那插着管子躺在床上的人,他心里就拧巴的难受。
令君泽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示弱的人,这么多年了,除了舒恬找不到的那几年,还从来都没听他说过任何脆弱的话,现在这样一句话落进耳朵里,当兄弟的不比他好受一点。
他不需要安慰,他就不说了,反正生老病死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句,道理大家都懂,但真正落实下来,面对自己至亲之人,又有谁能做到置身事外呢。
他能做的就是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他,等他接受这个现实,等他振作自己。
但只有一句话,他必须要讲,“阿函,你还有老婆孩子。”
人生这条路再苦再累,他也已经找到了陪自己走下去的人,这一点,令君泽一定要告诉他,他本就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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