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王,贼军到迎薰门了!”
他喊道。
信王和后面的鹿善继,张凤翔同时傻了眼。
“这,这如何来的这般快?”
信王惊慌地说道。
他们这边情报其实也很混乱,各地官绅都光顾着跑路了,哪有兴趣跑来给他送信,苑口前线虽然不远,但细算也得两百里,而且三路大军全是骑兵,追杀速度并不比报信的速度慢,这边目前知道的确切消息,也就是文安被攻陷,但剩下的他们依然不知道。
“孙阁老,孙阁老那边没阻挡!”
张凤翔立刻说道。
“这个老匹夫!”
信王悲愤地说道。
紧接着他目光露出坚毅……
“拿支枪来,本王亲自登城与众将士并肩战斗!”
他喝道。
“大王,您还是走吧!”
王承恩拉住他说道。
“对,大王,小的保护大王去太原,去西安,咱们秦晋之人素来忠义,只要大王去振臂一呼,百万大军不在话下!”
徐掌柜瞬间精神一振,然后迫不及待地说道。
信王立刻犹豫起来。
“胡闹,如今城外兵荒马乱,太行山里土匪横行,大王仓促出城若有不幸怎么办?”
张凤翔怒道。
“元蓬公,你阻挠大王出城是何居心?”
鹿善继怒道。
“够了!”
信王怒喝一声。
然后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他。
“本王岂是畏敌而逃者,本王倒要看看,这些逆贼有何本事!”
信王喝道。
说完他从徐掌柜腰间拔出短枪,昂然地向外面走去。
就在此时南熏门外。
“给我搬个椅子来!”
李自成心满意足地说道。
他最终成为这场赛跑的冠军。
北边因为张果中在新城的死守,再加上崔呈秀带着一支山西骑兵北上加入了战场,周遇吉不得不暂时停下,毕竟他也跑了两百多里,而且中间还洗劫永清耽误了些时间。罗一贯同样受阻涿州,他那边已经连续狂奔三天,从天津启程一直都在急行军,中途同样也洗劫了固安,确实没有力气继续跑了,最终志愿军虽然绕路,但一则全是轻骑兵,二则沿途没有阻碍,反而最先到达了保定。
李自成单独率领警卫旅成为志愿军里面最先到达的,因为这支纯粹骑马的步兵负重最轻。
在这种长途奔袭中,同样的马匹谁负重轻谁跑的快,所以他是志愿军中最先到达的。
一个士兵立刻给他搬来一张椅子……
这城外居民还是不少的。
实际上保定外围也已经陷入混乱,这支大军走到那里,就把打土豪的烈火烧到哪里,保定城外没来得及进城的士绅全都倒了霉。
李自成在这张刚刚从某士绅家中搬出的椅子上坐下,就像原本历史上,他坐在京城外面对着广安门一样看着对面南薰门,而在他两旁警卫旅的士兵已经下马,并且迅速在旅长指挥下列阵,这些实际上的骑马步兵都可以充当线列步兵,他们的武器也是燧发枪,只不过比线列步兵的稍微短一点而已。
同样也配有刺刀。
而且还有掷弹兵,配有射雷枪和手雷。
甚至也有大炮。
榴弹炮。
那些炮兵正在从一匹匹专用的马瓦里马上,分别解下炮身和炮架,铜制九斤榴弹炮炮身重量不足两百斤,基本上也就相当于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兵,不过蒙古马驮着跑不快,所以特意使用马瓦里马。这些解下来的部件迅速组装起来,很快一尊尊短粗的榴弹炮就昂起炮口,整个榴弹炮加起来不过四百斤露头而已,而弹药同样由马匹驮运。
至于城內守军……
哪有什么守军,唯一刚到的一批山西骑兵被崔呈秀带走了,城內就是本地招募的团练,而且因为崔呈秀也带走一批团练,所以数量严重不足,面对汹涌而至的骑兵,甚至不能形成实质的阻挡。
李自成端着茶杯,看着对面的城门上,那里的团练正在开火。
但没打出炮弹。
他们也正在像原本历史上,京城守军迎战他时候一样,用空炮向着外面射击……
忘了装弹。
别问,问就是忘了装。
城墙上那些士绅们悲愤地怒斥着,哀求着甚至嚎叫着,但刚刚张凤翔号称的那十万青壮们,就是在那里默默地向外面放空炮,或者干脆装上炮弹,但炮口都对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总之整个南薰门城墙上炮火不断喷射,硝烟弥漫,看着仿佛顽强抵抗,但实际上城外列阵的志愿军毫发无损。
很快这边的大炮组装完成,十二尊九斤榴弹炮迅速推上前。
炮手开始装填弹药。
城墙上的团练立刻就开始零零星星出现逃跑的。
那些士绅拼命阻挡他们。
这边装填完毕。
炮营营长看着旅长,旅长看着李自成。
李自成右手端着茶杯左手一挥手。
“开炮!”
他很随意地说道。
下一刻十二尊大炮同时喷出了火焰。
炮弹呼啸着划破空气,转眼间在南薰门上化作一团团火焰,再下一刻就像得到了什么命令般,城墙上所有团练惊恐地尖叫着一哄而散,那些士绅崩溃一样尖叫着,但紧接着就被这些溃兵冲倒,甚至还有团练嫌他们碍事,干脆直接把他们从城墙上掀出去……
“这仗打的也忒无趣!”
李自成无语地说道。
话说原本历史上他进京城时候估计也是这样评价的。
“走,进城!”
他站起身说道。
而就在此时,信王也正拎着短枪,带着依然不停劝阻的王承恩,昂然地走向他前方这座城门,原本历史上的崇祯和闯王,就这样隔着两道城门仿佛宿命般相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