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辞眸子平淡的看向她。
泼墨般的眸色里糅合了无数屈辱和挣扎,渐渐归咎于平静。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终是傲骨低头妥协。
“好......”
薄野黎愣了一下,她旋即勾唇。
两个人出了园子,小厮在旁边牵着马。
江镜辞看了看四周,轻蹙眉头问:“轿子或马车呢?”
“要什么马车?”薄野黎不以为然,他挥了挥手:“大老爷们儿谁坐马车,那都是柔弱女子才坐——”
话说了一半,她忽然停住。
她眼神下意识看向他,只见江镜辞不负所望的脸色开始一点点的白了下来。
薄野黎的手下意识的攥住,她手指因为用力而渐渐发白。
脸色也略有迟疑。
“我......”
江镜辞面色煞白煞白的,他气的说不出话,嘴唇轻轻颤抖。
唇线原本就偏向柔和,此刻这般透着苍白。
整个人似扶柳柔弱。
“你断可不必这般羞辱我......我走便是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薄野黎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她一只脚搭在台阶上。
“我是无心之失,你大可不必这样......”
“究竟是我还是你!”江镜辞已然是怒气不可遏制,如画的眉眼被染上怒气,眸色透着殷殷的红,他满脸写着失望。
旋即挥开她的桎梏。
“将军,您在朝为官,大可不必这般羞辱我......江镜辞不过是下九流,别脏了您的手,脏了您府上的地界儿。”
说着,毫不犹豫就准备离开。
这下,薄野黎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这样发展,况且......
自己的确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话。
她再次拦住他,不发一言拦腰抱起便要上马。
江镜辞几次意欲挣脱,薄野黎扣着他的手腕,将他强行推上了马。
两个人推搡之间,她也略有些力不从心,呼吸稍稍紊乱了些。
“我错了......我向你认错了,还不成么?
别生气了,陪我去府上吃吃酒,可好?”
江镜辞不想听她的,可是他坐在高大的马上面,根本就心生胆怯。
他唇瓣抿着,苍白如雪。
“我不配......”
“谁说的,本将军把他们狗头砍下来。”薄野黎抓住缰绳,好言好语的劝道:“你是靠技艺吃饭的,不是下九流,你没那么低贱,我的府邸,你自然是去得的。”
江镜辞气性高,断然不会被她几句软语给蒙骗了。
他冷声讽刺:“自古有权有势的爷看中了谁,就将谁带回到家里去......平白糟践了人家,当做了那娼|妓了,将军,你抱着什么目的,别以为我不——”
话说到一半,倏然没了声音。
胯|下的马儿高高的抬了抬头,便已然引得江老板面色突变。
他被吓的面色苍白如纸,双腿夹紧马腹,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好在薄野黎眼疾手快,飞身快速上马,揽住了他。
“吁——!
镜辞,你怎么样,没事吧......”
她的手落在了江镜辞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他。
江镜辞这才缓过神来,他松了一口气,旋即见身后薄野黎两只胳膊才能够他身后绕向身前。
做出了个环绕的姿势,竟是抱住了他,手里攥着缰绳。
紧接着,她便驾马在街道上慢悠悠的骑着。
薄野黎挑了挑眉,低头瞅着身前之人脖颈修长白嫩,还有耳垂......
一时之间起了恶劣的心思。
她轻轻凑上前呵了下热气,低哑声音道:“江老板......我想你说的对,自古男人......都同样好色,我本以为我是例外,可碰到你,我发现,你我皆为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