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霭是同她一起吃了晚饭。
顾霭此人,虽是凉薄偏执到了骨子里。
可是故去的母亲却是可以唯一牵绊住他的。
当他吃完饭准备上楼。
却又听见白暮小声唤他。
“哥……我腿疼。”
顾霭回过头。
神色越发的冷。
“与我无关……”
说完抬脚便走。
当真不留半分情面。
白暮低下头,无比自责地说。
“是不关哥哥的事……是我,黑灯瞎火被人拽下去都毫无防备。
要不然怎么能从楼梯上滚下来呢。
是我太没用了……”
“你到底要怎样?”顾霭白玉般的面上带着几分微怒。
灯光之下,只见白暮同学抬起明亮的眸子,冲他怯怯开口。
“我要哥哥带我去客厅,包扎伤口……”
顾霭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半晌冷漠不言。
骇人的气势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若是寻常人,那也得心里打鼓。
偏偏她不。
她不仅不怕,还冲他笑。
她有她安身立命的倚仗。
顾霭母亲的遗嘱,就是最能掣肘他的倚仗。
终是顾霭败下阵来。
“站起来,跟我走。”
白暮澄澈圆润的杏眸里带着几分纠结。
她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
小声说:“腿疼,走不动……”
顾霭皱紧眉头。
她张开胳膊:“哥哥抱我……”
“你可以自己走过去。”
“我不可以……”白暮咬下唇,软软糯糯地开口:“兄妹情深……”
“等着!”
顾霭转身上楼,没过一会儿。
他拿来了一块大大的浴巾,在她身上一盖,几乎可以把她整个身子盖住。
白暮被抱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随后他拿来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棉签帮她消毒。
“顾霭……”
她轻轻喊他。
顾霭不搭话。
白暮瞥了他一眼,扁了扁嘴。
“你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叫哥哥也不合适吧?”
顾霭忍不住扯唇,讽刺开口:“不该叫,你也叫了多次了。”
“那……总不能一直叫哥哥吧?”
白暮看着他蹲下身给自己消毒的样子,心中越发觉得好笑
“你和别人握手都要洗那么多遍手。
一会儿给我贴创可贴,岂不是要去拿酒精泡一下手?”
顾霭抬起头,睨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
正当她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的时候
他却忽然低声开口
“你和他不同。”
“有何不同?”白暮歪着头,她笑的狡黠:“莫非是……我生的可爱?”
顾霭帮她贴好创可贴之后,整理好医用箱。
白暮刚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摁下。
紧接着,顾霭拿起浴巾又重复方才的方法,将她抱起来。
这下轮到白暮不习惯了。
她倚在他怀里,身上清淡的海洋调混合着柑橘气味的香味不断地钻入她的鼻腔。
“顾霭……你之前不愿意抱我的。
现在怎么……”
顾霭声音冷硬,带着隐隐地不耐。
“不是腿疼?”
白暮委屈低下头,扁了扁嘴:“可你嫌我脏……拿浴巾挡开我。”
顾霭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在她自己的卧室。
皱紧眉头审视着她。
“拿浴巾隔着抱你,不是嫌你脏。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他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白暮愣住。
她忽然发觉……他好像,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