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是被套出真心话,生气将茶杯摔在地上,指着朔诚,“你诈我。”
“你想得太复杂了,在你那日醉酒来到琼萤轩,对我直言烦恼时起,我便知晓你很孤独。在这宫里,你的这些话恐怕也只能对我说了。”
朔诚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坐下说:“小时候每每到北宸殿时,我就不禁发抖,莫名感到周身发冷,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种,你明白那种冷吗?”
链诚说,“我在行宫里体会过寒冬无碳暖屋的滋味,大概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可唯有母妃在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冷,我还以为母妃有什么神通竟能让冰冷的北宸殿恢复如春的温度。直到长大了我才明白盛权龙椅无情,自然是冷的,父皇只有见到母妃的时候才会卸下一切防备。”
朔诚伸手轻拍链诚的肩膀,说:“她的骄傲和不安都是来自她的家族,你若毁了如今的赫连府,她会死的。”
“你为何要告诉我,她的弱点。”链诚问。
“我如今囚在这里,保护不了她。你对我信任直言,我便也对你坦诚,辰琮你答应我护好她,她若因你受一分苦,你便待她两分好,也许你局限于一时情势不得已才怠慢她轻视她,但请你好好待她,千万别轻贱她作践她戏耍她。”
朔诚跪在地上,他低头说:“我求你,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请求恳求你。”
“那日事败你被侍卫压跪在地,你也未曾低头求过我放谁一条生路,今日,你却为了赫连苏离,我的妻子,南秦朝未来的皇后,心甘情愿的跪地低下头来求我?”
链诚笑出声,他在嘲笑眼前这个男人,但并非发自真心,“你如此言辞深情语气哀切倒差点把我骗过去了,你若真心实意,当初就该求父皇下旨册封她为你的正妃,怎么?你是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只对她一人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对吗?”
朔诚摇头,垂眼笑说:“我自信能一生一世爱她敬她,但我却不自信能护得了她一生一世。生在皇室之中,下毒暗害无奇不有,你见识过体会过,我更是如此。但就是因为我知晓这皇室里的争斗是如何厉害,所以我不能娶她,就以哥哥的身份待她好就够了。”
“够吗?”链诚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草编扔在地上,“蒲草坚韧难断,诗人多是用来寄情,这情便是男女之情,可我却觉得另外一个意思更配你。”
朔诚抬头看见链诚脸上的轻蔑,不解问:“什么意思?”
“是卑微啊。”
链诚露出十分癫狂不屑的笑容,他极尽厌恶的抬脚将草编踩在脚下,一脚将朔诚踹倒在地,用踩草编的同一只脚踩在朔诚的胸口,“你口口声声说在求我,你以为放下往日的身段和架子便是你的诚意了吗?”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朔诚吃疼说。